已經深夜,今晚月圓。
“這也是我前麵要跟你會商的題目,你最嚴峻的不是腿,是心臟。”洪大夫長久的遊移以後,挑選說實話,“你之前動過兩次開胸手術,主動脈瓣很脆弱,輕易在手術中呈現心包出血和急性壓塞。”
陸聲笑得眉眼彎彎:“大半夜的,哪來的客人。”她踢了踢光溜溜的腳,“你快去沐浴。”
她用不講理的口氣,霸道地說:“要你的孩子。”
陸聲站起來,把後腰的拉鍊拉下:“那就要你。”
耳邊,女孩兒溫溫軟軟地懇求:“清讓,我們生個小孩好不好?”她拉拉他的褲腿,“好不好,嗯?”
陸聲:我要錘死你!
“必然要手術嗎?”
不好。
周徐紡說:“請進。”
他目光到處躲,耳根子都紅透了。
她把手機撿起來:“我在聽。”
她一邊紮一邊哭,一邊哭一邊許願。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掛斷電話的時候,剛好零點,到她生日了。
“清讓。”她在他耳邊短促地換氣。
洪大夫內心揪得難受,彆人不曉得,可他這個主治大夫最清楚不過,周清讓吃了多少苦才重新站起來,受了多少罪才一次次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是啊,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他之前冇這麼畏死,現在很怕很怕。
他凝眸看她。
陸聲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佯裝活力了:“不生就不生,不準說這類不吉利的話。”
“萬一有客人來,看到、看到――”
洪大夫點頭,慎重其事地說:“如果不手術,肌肉壞死的範圍會慢慢增大,從而引發滿身傳染,手術是必然要做的,並且,”他神情凝重,“最壞的籌算是截肢。”
周徐紡說不打攪:“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