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齊怒道:“不管如何,仆人既為曲長,那便是一曲之主將,如果有人膽敢不聽,仆人大可行軍法便是。等斬殺了幾顆狗頭,看看另有那個敢把仆人當傀儡對待。”
朱旃不屑的說道:“那是邱世叔的螟蛉之子,邱世叔看著他生厭,纔將他入贅至我朱家的。便是入贅,便是我朱旃的人,我想如何使喚便如何使喚,邱世叔如果不喜,大可將他帶回。隻怕邱世叔也不捨將家業交給這外姓之人吧。”
邱易離邱慶十步外站住,屈身向父親、嶽父見禮。隻見邱瑞一臉期盼的看著邱易,邱易卻微微低頭,目不斜視,淡然的說道:“想是瑞弟看錯了,兒能射中二十步之獵物就算不錯了,哪能射中百步之物。”
成齊忿忿的說道:“邱氏在八年前為了包管親子的擔當權,而差點藥死了仆人,仆人與邱氏的恩典早已斷絕。而朱氏的二子,對待親父有如仆人,呼來喝去渾冇有半點的尊敬,有子如此,即是冇有。仆人又何必顧忌到這兩家。”
朱勉驚道:“姐夫?他常日裡既不喜說話,也不喜與人來往,如此深悶的性子,可為曲長麼?”
看來想要練成一曲敢戰的精卒,怕是不易啊,要費上很多的心機才行。
如果交戰得勝,不但有戰利品可拾,更有主將的犒賞下發,這又是一樣好處。固然從戎輕易滅亡,也比目睹家人活活餓死更強。以是昨日一見招兵書記,第二日當即就有人早早的前來搶位子了。不想縣中招兵之人卻遲遲未至,豈不讓這些民氣火直冒。
朱勉搖點頭道:“凡有率領之才的已然安排了,並無多餘之人。邱大兄,你可知另有何人可任曲長、隊率之職?”
自已從未專研過甚麼兵法,朱、邱兩家也不過是戔戔商賈出身,家中除了幾本傳播頗廣的《大學》《中庸》《論語》《孟子》《詩》《書》《禮》《易》《春秋》以外,彆無他書,這卻難了。
邱易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善未足月,便被父母棄之於荒漠,若非父親拯救,那裡有我當今堂堂七尺之身。如果因為身份報酬的題目,我現在有吃有喝,不比當年差點被棄屍於荒漠的地步更好嗎?彆的我那二子至今不過才4、五歲,這般年紀還未讀書,因此不識禮,不知義,不曉得父子親情之道。之以是如此,全因做母親的胡亂教誨之故,我身為他們的父親,豈能因為不是他們的弊端,而指責他們呢。”
邱瑞聽後一臉的絕望之狀,邱慶與朱素相視一眼,以為邱易倒也誠懇,冇有隨便棍騙,因而點點頭道:“不錯,我亦是如此作想,瑞兒、勉賢侄不日將要成為縣中新召的義勇軍一部軍司馬,麾下恰好貧乏一曲曲長,你自問可有本事勝任。”
邱瑞細細思道:“的確冇有,敢死的冇有率領之才,有率領之才的膽魄不敷,不便重用,其他彆無人才。不過,何必從彆人中遴選,大兄不是無事嗎,大可讓他來統領一曲。”
邱易不言不語,隻是埋頭作活。朱勉再次遠遠的叫上一聲,邱易還是不睬,朱勉知他聽到了,隻是不肯答話,隻得站在一旁皺眉等待著。直到邱易將馬廄中的糞便全數鏟儘,由兩名仆人拖出倒掉。又至豢養馬匹的水糟邊,洗淨了身上的汙漬,脫去舊衣,換上半新的錦衣,這才走至朱勉身前,說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