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韶驀地大驚，莫名地就懂了她未儘之意。歐陽昱或許冇法給他們發餉銀、冇法讓他們吃香喝辣的、冇法讓他們升官發財。但是這些人已經被他得如狼似虎。真的到了那天，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些被逼到絕境的人，就成了真正的虎狼之師。朝中那些人吃下去的，都得吐出來，欠了他們的，都得補歸去。

魏韶連連點頭。

魏韶道，“天然歐陽將軍是將。”

如果在朝堂上，有人敢質疑他監軍的感化，魏韶能跟著政敵們就這個話題辯個三天三夜，能夠上升到精力和靈魂的高度，罵到敵手完整思疑人生。但是現在，麵對著陸琅琅那雙幾近著火的眼睛，和一旁的夥頭軍誠懇巴交、愁苦木訥的臉，他滿肚子的標緻話，卻一句都擠不出來。

魏韶隻能嗬嗬了，如果真的信得過歐陽昱，本身也不會寒冬臘月的千裡馳驅來當這個監軍。

待晚間歸去，她跟歐陽昱提及此事。

魏韶冇法回嘴，他也掏不出證據來講霍青兒是被冤枉的。

“但是霍青兒跟梁王穿了一條褲子。”陸琅琅這話固然蓋了霍青兒一個黑鍋，但也不能說冤枉了他，因為霍青兒背後真正的主子是皇子。

好一個小六爺！

陸琅琅固然資質聰慧，於武學一道，更是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但是在軍事一途，歐陽昱的家傳淵源，和從小在軍中摸爬滾打堆集出來的經曆和超前的設法，則非陸琅琅能及。

他們不但是兵，也是國之子民。

魚湯很燙，帶著一蒔植物奇特的辛辣香氣，中和掉了江魚的腥味，魏韶嚐了一口，感覺非常鮮美，不遜於京中那些大廚的技術。

隻是這類震驚過分於沉默和悠遠，對於都城的官員們來講，乃至還冇有某位下屬的七姨孃的二舅姥爺過世來得更加緊急。

歐陽昱保持著神采穩定，朝陸琅琅拋了個帶著疑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