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正在捶胸頓足，一見跑進一群捕快，大喜過望，道：“快，快分開他們。”

瘦子這一站起來，身量顯得頗高，再加上骨架夠大，一身是肉，膀大腰圓的模樣頗具威懾力，那同窗卻毫不害怕，跳將起來道：“老子就找你碴，又如何？”

李雲聰一見這些人麵紅耳赤、叫罵連天，戰況當真狠惡非常，幸虧書院裡不準他們帶刀出去，不然早不知躺下多少人，頓時呼喊道：“停止！十足停止！”

黃炫道：“你們來的恰好，快！快去禁止他們，裡邊打起來了，又打起來了，這一次打得特彆狠惡。”

葉小天向黃炫迎去，一向為葉小天鞍前馬後的蘇循上帝動搶在頭裡，大聲問道：“典史大人在此，黃訓導，縣學裡有甚麼費事了，快快講來。”

葉小天聳聳肩道：“芝麻綠豆大的官兒，說出去不值一提。我姓……艾，你叫我艾楓就好。你叫甚麼名字？”

一起遁藏著書籍筆墨各色暗器，在漫天飛舞的紙張書卷中，葉小天彷彿踏雪而行，走到那手不釋卷的瘦子身邊，低頭一看，不由啞然發笑，這瘦子看書是不假，可他看的那書有字有插圖，插圖上牙帳金鉤、粉彎玉足，究竟是些甚麼內容可想而知。

瘦子道：“不錯，財主以正，天之道也！我爹說，這個字吉利，大運亨通，前程無窮。不過那老頭的話聽聽也就算了，他一門心機讓我讀書科舉，你看我是讀書的料麼？我都當不了官，還亨甚麼通啊。不過老爹起的名字嘛，財主就財主吧，阿貓阿狗，叫啥不是叫，歸正代表是我就行了。”

瘦子道：“我叫羅遠，字財主。你比我年長，叫我財主就好。”

聽到腳步聲，四人回過甚來，葉小天一眼就看清了那負手而立、滿麵鄙夷之色的墨客模樣，心中不由驚咦一聲：“本來他在這裡就學！”

瘦子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摔得頭暈目炫，他搖了點頭，復甦過來，就見葉小天的臉俯視下來，窮追不捨地問道：“獵奇特！你既然叫羅遠，你爹如何叫洪百川呢？”

瘦子拍動手裡的書，向葉小天對勁地誇耀，那副架式，像極了葉小天童年時的玩伴，獲得甚麼稀少物兒時的模樣。葉小天笑道：“書堂裡亂成這副模樣，你還看得出來？”

照理說，一家縣學應當設教諭一名，訓導兩名，禮樂射禦書數各科教習各一名。但葫縣師資嚴峻不敷，教諭顧清歌兼了一科教習，訓導黃炫兼了兩科教習，彆的隻要三名教習。

縣學教諭顧清歌站在講台上大聲吼怒，吼的聲音都已沙啞了：“停止！十足停止！惡劣啊！蠻橫啊！一群豎子，難成大器！老夫對你們真是太絕望了，老夫真是絕望透頂！”

葉小天模糊感覺此人有些麵善，一時卻想不起來，這時李雲聰驚叫道：“黃訓導！縣學出事？”

葉小天這纔想起火線阿誰院落就是縣學，站在台階上“放聲高歌”的這小我恰是縣學訓導黃炫。

瘦子底子冇發明中間多了一小我，葉小天這一出聲把他嚇了一跳，隻是他這句“我的媽呀”也不知是哪兒的口音，聽起來總叫人感受怪怪的。瘦子定睛看看葉小天，對勁隧道：“都雅吧？這但是孤本！”

一群人拐過正房來到後院，頓時就聽到一陣叫罵吼怒聲從書堂裡傳來。院子裡站了四小我，此中三個是縣學教習，五六十歲年紀，另有一人三旬高低，穿戴一身縣門生員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