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對孟縣丞道:“大人,鄙人固然比你官兒小,可我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你想拿我,罪名呢?”
孟縣丞言猶未了,一根柺杖便從天而降,“砰”地一聲重重抽在他的頭上,抽得孟縣丞一陣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地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滿屋子的胥吏、皂隸、捕快們全都看傻了眼,眸子子都快瞪到了地上。
孟縣丞也是頭一回碰到這類事,他驚詫地看著葉小天,伸手摸了一下頭,血染了一手,孟縣丞看到一手的血,整小我都要氣瘋了,指著葉小天嘶吼道:“混帳!你敢打……”
孟縣丞大吼道:“你為泄私憤,**!徐林、祥哥等六七條性命在身,這個罪名還不敷大?”
孟縣丞道:“本官抓你還需求證據?本官的話就是證據!”
孟縣丞神采烏青,用力一拍公案,大喝道:“我是本縣縣丞。”
葉小天狠狠抽打了一頓,俄然收住柺杖,調勻呼吸,心平氣和、滿麵平和地淺笑道:“啊……,孟縣丞你這叫甚麼話,下官甚麼時候打過你啊?”
孟縣丞被他抽得連滾帶爬,髮髻也散了,頭破血流地大呼:“你……竟敢毆打本官?”
孟縣丞討厭地看了看這個一口黃板牙的老蒼頭,以袖掩口蔽著灰塵,走進了簽押房。老盧頭扶著掃帚站在廊下,看他出來了,這才朝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用力地揮動起掃帚來,掃得灰塵飛揚。
孟縣丞指著葉小天大吼道:“你這個瘋子,莫非你忘了你究竟是誰嗎?”
葉小天怔了怔,奇道:“我殺人?”
孟縣丞沉著臉走到他案前,用力一捶桌子,吼道:“我們是官,不是匪!”
“呼!”
孟縣丞嘲笑道:“以是你就**?”
孟縣丞被葉小天罵呆了,他是官,並且是一個有背景的官,在葫縣還真冇被人這麼罵過,老百姓不敢這麼罵,宦海中人總要講究一下身份,能罵也不會這麼自降身價,比如王主簿。至於齊木,固然對他一貫頤指氣使的,卻也未曾這麼唾罵過他,乃至他完整反應不過來。
葉小天慢條斯理隧道:“大人,這隻能證明你確切受過傷,但是不能證明是我打的你啊。這是我的簽押房,是我的地盤,我說冇打你,那就是冇打你,還需求證據嗎?本官的話就是證據!”
葉小天俄然像隻發了瘋的小老虎似的跳起來,剛纔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全然不見了,他像個**似的跳著腳痛罵:“你他孃的想坑我,覺得我看不出來?王八蛋!你可真夠黑的啊!說我殺人,證據呢,證據呢,你拿證據來!”
葉小天從雜貨鋪分開後,在街上買了兩匣點心,和周班頭又去了葉大孃家,葉小天在葉家待了小半個時候後,葉大娘就站在院子裡,大聲號召鄰居家阿誰半大小子替她跑一趟巡檢司,喊他兒子回家一趟,把老婆孩兒都帶返來。
孟縣丞差點兒冇氣暈疇昔,他爬起來,伸出那一手血,顫抖著對葉小天大吼:“你看看!你看看,本官現在一身是傷,滿手是血,這就是鐵證,莫非你還想狡賴不成!”
葉小天比他嗓門還大,喝道:“混帳東西,你踢門而入,指手劃腳,你他孃的知不曉得你在和誰說話?”
孟縣丞嘲笑:“莫非不是?”
平常百姓打鬥他們看多了,但是宦海上的人物,哪怕是恨對方入骨,又有誰會乾出動拳腳這麼有**份的事兒?可……艾典史這個異類偏就這麼乾了,他一柺杖就把孟縣丞打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