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沉聲道：“老毛是為我而死，我冇有挑選！正如你，凝兒，你也冇法挑選生在誰家，冇法挑選誰做你的親人！”

葉小天見他放過了展凝兒，提起的心重又放下，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嘲笑道：“自從你爹殺了老毛，我就說過要跟他要不死不休，想不到風水輪番轉，現在也要聽彆人對我提及來了！”

“凝兒！你生於展家，善於展家，你是展家的人，你身上流著展家人的血，是展家給了你生命，麵對大仇你還躊躇甚麼！莫非你要吃裡扒外不成？”

展龍持刀在手，大喝一聲縱身躍出了船舷，“踏踏踏踏踏卟嗵”，展龍接連踩過五隻木桶，第六隻踩歪了，一跤跌進水裡，不過此時離岸已經近了，展龍雖不懂水性，但腳底一踩竟然觸及了空中。

這廂正自鏖戰，羊場河上遊正有一條船逆流而下，船頭一個白衣人負手而立，衣袂飄飄，彷彿神仙。河邊忽有一騎快馬從下流劈麵馳來，到了近前猛一圈馬，又與船並駕齊驅地往下流走。

葉小天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可他隻能摒息旁觀，一句話都不敢說，看展虎額頭青筋暴起的模樣。這時他若說話，不管說甚麼都是火上澆油，展虎氣極之下，冇準真會動手。

展虎怒不成遏地揚起了手中刀，展凝兒把頭一揚，閉上雙眼，底子不去辯白，心中隻想二堂哥這一刀砍下來也好，一了百了。再也不消如此愁苦。

想到悲慘處，展凝兒不由潸然淚下。葉小天把沾血的刀扔在了腳下，盯著展凝兒的眼睛，沉聲道：“他殺了老毛！”

不過展龍想殺他們也難。一則他的目標在葉小天，力道、身形都是衝著葉小天去的，來不及變招易勢，二則這些侍衛中間另有彆人，不會袖手旁觀。

這一來，就成了華雲飛護在葉小天身邊，展凝兒護在展龍身邊，在此關頭，展家的人已紛繁登岸，兩邊重又構成對峙之勢。

華雲飛大喝道：“張雨桐、曹瑞希、曹瑞雲、展伯雄，已然接踵授首。你們兄弟倆如果不怕死，固然放馬過來！且看是誰死誰活！”

展龍橫了一條心，徑直撲向葉小天，另有兩丈間隔，就被飛身縱來的華雲飛攔住，一個刀法大開大闔，威猛無儔。一個刀法走勢輕靈、飄忽不定，就此纏鬥在一起。

展凝兒也不能站在船上乾看著，她擰身提氣也往水中躍去。展凝兒的輕身工夫練的比兩個堂兄都好，隻不過那些桶此時已經不成陣列，斜斜向下流飄浮著。

一個女人如果隻顧小我豪情，嫁給一個雙手沾滿同胞鮮血的異國人，國人會如何看？一個女人，如果嫁給一個手上沾著她的族人、她的親人鮮血的人。她的族人與親人又會如何看？

.(未完待續。)

展凝兒瞿然一驚，她當然清楚葉小天和老毛、雲飛之間的豪情。他們冇有血緣乾係卻情同兄弟。本身的手足兄弟被人殺了，要不要報仇？

展凝兒有口難言，她本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性子。可這類事換了誰能潔淨利落地做出棄取？一麵是情郎兼拯救仇人，一麵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嫡親手足啊。

展龍與華雲飛一邊苦戰，一邊大吼道：“凝兒，你還躊躇甚麼，殺了他！不要忘了，你姓展！你是展家的女兒，站在你麵前的是你的仇敵，仇敵！”

展凝兒絕望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