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過節的,皇後孃娘如何會來這兒處所啊!他方纔說的話定然是被朱紫聽去了,這如果治他個罪可咋辦?
一群刺客殺不死,第一殺手也殺不死,護心石唬不住她,宋懿清也扳不倒她……
韓城衝那侍衛擺擺手,“下去吧。”
“上元佳節,想必淑妃甚是孤單,本宮理應去看望一番。”
“這、是誰送來的!”皇背工臂微顫,指著地上方纔被她扔出去的那支木簪。
“那便有勞芙蕖女人啦。”另一個侍衛趕在他冇完之前截住了話頭。
她現在這番風景,她做夢都想看到,也是她做夢都冇想到。
恭敬立於下首的芙蕖悄悄看了一眼皇後的神采,便頓時低下頭去。
皇後推開厚重木門,撚了撚手上的灰塵,抬腳邁了出來。
“娘娘您要出去嗎?”
敞亮的月光趁機鑽進了殿內,遣散少量暗中。
話音未落,隱在袖子裡的那隻手倏然收緊,像是要把木簪攥進皮肉裡。
是白茶花。
他微微皺眉,“信中是何內容?”
“你來了。”
就連玉華宮門口守著的侍衛,都忍不住抱怨,“這麼熱烈的日子,偏就咱哥倆兒不利,來這兒當值。”
之前大家都愛踏足的處所,現在已和冷宮冇甚麼兩樣。
兩人一齊跪地,話多的阿誰侍衛聲音另有些發顫,大夏季腦門子都出了汗。
遠處的熱烈鼓譟還能模糊入耳,芙蕖在前打著燈籠,皇後隨後而行。
“本王曉得了。”
掌心收攏,木簪被皇後握在手中,她想她已經曉得這是誰送過來的了。
冇有鳳輦,冇有陪侍,皇後隻帶著芙蕖低調的出了鳳儀宮。
越往玉華宮走,路上就越是冷僻。
這一招將計就計、殺雞儆猴他們兩個玩兒實在標緻。
聲音還是她以往恨之入骨的聲音,隻是多了些沙啞與暮氣沉沉。
朝中大臣分三種,一種是有明白站隊的,一種是忠於皇上的,另有一種是保持張望的。
前次夜天祺看過淑妃以後,便命人悄悄隱在玉華宮庇護她,也便利給他遞送動靜,隻是冇想到她會給皇後遞信。
“主子見過皇後孃娘!”
“是。”芙蕖隻得應下,帶著兩個侍衛走了。
“將它給本宮撿起來。”
從昏倒中悠悠轉醒的皇後,來不及挨個痛恨,就接到了一封信。
她一甩衣袖便回身欲走,卻因為內裡的一句話頓住了腳步。
淑妃悶笑了一聲,“是啊,你可得好都雅看,我的本日,不就是你的明日嗎?”
“……是。”皇後孃娘徹夜眼睜睜看著大皇子被奪了封號,她心中肝火定然難平,她們做下人的還是順著主子來得好。
保持張望的大臣也是怕押錯了寶,一朝變,可就是地覆天翻。
正心慌著,就聽一道暖和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上元佳節,你們還守在這裡,實在辛苦了,芙蕖帶他們下去吃點熱乎的。”
剛走進書房,就有侍衛來報。“王爺,玉華宮傳來動靜,淑妃娘娘給皇後遞了封信。”
他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可讓管家摸不準了,訕嘲笑了兩聲也冇再開口。
藉著月色,皇後瞥見了背對著她坐在榻上的淑妃。
保養得極好的一隻手將木簪拿過來,細細打量著上麵的斑紋。
“給本宮打扮。”
木簪?
一輛馬車在祺王府門口停了下來,夜天祺徐行而下,一旁的管家早已候著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