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歌(上)_第1章 :逃不掉了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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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許下去不可,我們都會死。”明顯也是睏乏已極,少年抬高的聲音透著倦意,“必須有人合作,不然等你睡著……”

他想起了幼年傳聞過的苗人養蠱之法,把各種毒蟲關在密閉的盒子,任他們相互噬咬殘殺,活下來的便是蠱王。

逃是逃不掉了。不想死,就隻要撐下去。緊了緊臂上裹傷的布條,一個冷峻少年跟著哨音踏入場中,驅逐下一輪應戰。

一樣的伎倆,一樣的試練。

中原以外相去萬裡,有群峰拔地而起,連綴聚合,高可摩雲,峭拔如淵,名淵山。傳說為神魔所踞,凡人不得其徑,長年霧氣環抱,雪域當中彆有洞天,唯飛鳥可窺名勝。淵山以外戈壁茫茫,黃沙綠洲之間小國林立,言語民風各有分歧,大異於中原,此中以北狄、沙勒、善若、休墨、衛渠、烏昌、遮蘭等國為盛,國與國間或有商旅,或有婚姻,或有侵掠,或有戰役,爭歧暗鬥從無間斷,合稱三十六國。

震懾四方、令三十六國聞名色變的魔教殺手,就是如許練習出來的。

一道從肮臟腥臭的馬車中下來的人,不到三天就死了,與其他死者一樣臉朝下被拖走,襤褸的衣服被鞭打成了碎布。誰能認出乞丐一樣的屍身曾是中原叱吒武林的妙手,到了這裡統統寒微如蟻。

這是淵山深處的秘境,也是魔教的本營。如果死在這裡,真成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本來覺得家屬的練習已算嚴苛,現在看來還是太輕。他禁不住開端思疑,真的有人能活著出去?

從中原捉來的人,在這裡是最低等的存在。傷口方纔癒合便被擯除到訓場,不知用甚麼伎倆禁製了內力,除了憑經曆躲閃,隻剩毅力和體力強撐。每天都有人死去,說不定甚麼時候輪到本身。

睡著了會如何,不消說相互內心明白。他冷眼看向對方,“你想如何?”

“聽好,我隻說一遍。”氛圍靜滯得像萬年不化的冰山,“教王聖諭,明日起停止動期六日的對決,最後勝出的三人可麵謁教王,離開淬鋒營成為教中殺手。你們應當光榮,不是每年都有如許的運氣,但這也意味著,從現在起你們就是仇敵。”冷銳的目光掃過沉默的人群,“嚐嚐看,誰能活到最後。”

練習的間隙,這些少年也會暗裡群情,獵奇地測度本身將來的運氣。從淬鋒營中走出去的纔有資格正式成為履行任務的殺手,更超卓的則躋身七殺之列,那是教中最頂尖的殺手,獨一七人,直屬右使,連三大長老都不敢藐視。

冇有人睡得著,驚駭無聲伸展,都怕在就寢時被人堵截喉嚨。一起受訓的光陰不短,世人都清楚相互的手腕。

整整一年的練習,一起進入戰奴營的中原人僅剩三名,與兩百九十七個自小在戰奴營練習的少年一起晉入淬鋒營。等候他們的,是更加殘暴的廝殺對決。

很短,也很長。

一個身影悄悄挨近,他冇有作聲,對方比出的手勢表白並無敵意。他側了下長劍,等候阿誰少年主動開口。

抬開端環顧四周,高牆之上,隻能瞥見遠處銀亮的雪峰。氛圍清淨,但是從受重擊的鼻腔中吸入,總帶著揮之不去的腥氣。

數日妖怪般的練習之下,統統的人隻要一個共同的認知――這裡崇拜的獨一一人,層層製轄之上,教王如神普通傲視眾生,至尊至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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