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體味她這幾日以來,內心的哀思,也實在不捨得再說她一個字的不是。他隻是握了握她的手,輕歎了一口氣,道:“快去用飯吧。”
提到南宮曄,易語便輕歎了一口氣,無法道:“他曉得你要嫁給金國太子,連夜快馬加鞭往這兒趕,他身子本就冇大好,又幾日幾夜冇命的縱馬疾走,身材必定吃不消。進了皇城以後,他焦急見你,連跟了他十幾年被累趴下的疾風寶馬都被他給扔在了大馬路上。齊澈趕到的時候,找了他好久,纔在露台的院牆外找到他,當時候他被埋在大雪當中已經有好幾個時候了,整小我被凍成了一塊冰。”
易語麵對南宮曄的肝火,張嘴“嘿嘿”乾笑了兩聲,麵上的神采還是難堪不已。她蹙著眉,轉眸狠狠瞪著齊澈,還踹了他一腳,咬牙低聲道:“你不早說!”
指尖順著髮絲,緩緩的撫上他俊美的臉龐,如許近間隔的觸摸總比那樣遠遠的凝睇來得實在,且放心。順著他臉部美好的表麵,觸及尖削下巴處的青刺,劃在指尖,微微的疼。天然有型的淺淺髯毛,帶著幾分落拓之感,卻為這一份滄桑的容顏更增加了幾分紅熟男人的神韻,讓人移不開雙眼。
如陌和易語進了院子,正逢齊澈從南宮曄房裡出來。
暖黃的燭影覆蓋了相擁的二人,光陰彷彿在這一刻停駐,過往的統統,叛變、傷害、抨擊、悔痛、存亡決定,十足都不複存在,隻餘下濃情的沉澱。經曆了幾番存亡的愛人,在無儘傷痛中均學會了相互珍惜,如何去愛,勿論再碰到任何事,將不再心有猜忌。隻是,這代價未免慘痛……南宮曄想到此處,心中一窒,艱钜開口道:“陌兒,對不起,意瀟和莫殘歌的事……”
如陌對著她纖瘦的背影,張了張口,本欲回絕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感覺心中俄然升起的暖意融融。
如陌望著院門外邁著妥當法度,緩緩而來的阿誰有著高貴身份的明黃色身影,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屋裡抱著的兩人一驚,趕緊分開,如陌還不忘大力推了南宮曄一把,南宮曄一時無妨,便重重的跌回床上,撞得背脊生疼,不住的喘。如陌歉意的望著他,慘白的臉龐浮上一抹淡淡的紅暈。
本來沉寂陰暗的小院,現在已是燈火透明,整齊的皇宮禁衛軍,將整座院子包抄了裡三層外三層,個個都是身佩長刀,麵龐莊嚴。四周的牆壁屋頂,站滿了弓箭手,弓拉弦滿,如臨大敵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