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曄皺眉道:“何事如此惶恐?”
南宮曄點了點頭,麵色沉重道:“本王會修書與王上,讓朝廷好好安撫他們的家眷,固然他們捐軀了,但他們的家人並不會今後無依無靠。”
齊澈身子微僵,麵上一窘,眼中的憂色垂垂淡了下去,他向來是個倨傲自大的人,聽易語這麼一說,便覺得易語是嫌棄他的身份配不上她。因而,低了眸,不作聲。
護國軍中軍紀嚴明,奪下的城池,都會對百姓賜與安撫,未曾有一樁燒殺搶虐之事產生,金國淪陷之城池中百姓心中的發急垂垂停歇,也並無很多牢騷。
南宮曄俄然側眸望他,麵上的神采非常嚴厲,看得齊澈微微一愣,隻聽他道:“齊澈,你但是至心喜好語兒?”
“服從!”當即有人上來將麵如土色的陳將軍拖了下去,陳將軍內心有愧,連告饒都不敢,眾將領們欲開口討情,卻見王爺似已起火,隻得個個低頭,不敢出聲。
齊澈安撫道:“她不會有事的,如陌不是一個會隨便任人欺負的女子,你們放心吧。襄城是通往金國皇城最首要的一道樊籬,隻要我們攻陷襄城,很快就能攻入皇城,到時候,就能見到如陌了。”
烽煙起,戰役以野火燎原之姿,在金國的地盤上肆意的伸展。鮮血染就的國土,每一處都滿盈著濃厚的血腥之氣,數以萬計的烈血男兒為著他們心目中的信奉——如神祗般的男人,甘心拚儘最後一絲力量,流儘最後一滴血。戰死疆場,埋骨他鄉,毫無牢騷。
唯有三營常將軍未曾開口,隻回身看了看身後滿麵鎮靜情感昂揚的兵士們,隨後出列,單膝跪地,標準的甲士跪姿,一張刀刻般的麵龐,剛毅沉寂,目中儘是崇拜之色,昂首望著火線立著的高大背影,帶著十二萬分的樸拙,洪聲傳遍全場:“末將纔不管是為了女人還是其他甚麼啟事,末將隻知,如果冇有王爺帶領我們這些人,就冇有封國的安寧,更冇有我們家中長幼安靜安樂的日子。以是,隻如果王爺您的號令,不管要我做甚麼,末將都願,肝腦塗地,埋屍疆場,絕無貳言!”
“對,我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曉得,我們封國不是好惹的,隻要王爺情願,就算同一天下,又有何難?眾位將士兄弟,你們說是不是?”八營主將高舉手中兵器,豪言大聲,立即迎來一片擁戴。
齊澈稍稍沉吟,語氣果斷道:“我能夠!此生能得易語相伴到老,齊澈毫不會有貳心。”
巍巍蒼穹,白雲飄浮無邊。練兵場上十幾萬雄兵伏地,激昂高呼之聲,在雁城上空,久久不息。
易語非常必定道:“是真的。我曾親眼瞥見如陌畫了一張圖,放進這簪子裡,不信你翻開看看。”
齊澈麵上微微一紅,斂了笑,俄然就在他麵前跪了下去,抬開端直視南宮曄的眼睛,神采當真的回道:“是的,王爺。”
“誓死跟隨王爺,埋屍疆場,絕無貳言!”
陳將軍身子一抖,撲通一聲跪下,“末將……知罪!末將之以是坦白不報,實在是不想讓王爺活力……”
春日的夜裡,還是有些涼意襲人。天空一輪圓月高懸,將全部大地鍍上一層銀光。封虎帳地以外,一座山丘上,男人褪去盔甲,一身黑衣背手而立,手中一枚銀簪被握得死緊,簪上銀刺嵌入掌心,光滑潮濕的一片,他卻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