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輕風溫暖,帶著纖細的絲絲涼意,拂過耳畔,彷彿大天然的呢喃細語。暖陽的光芒,透過柳樹的枝葉灑照在二人的身上,點點的暖和。
她就那樣悄悄的凝睇著他,彷彿能清楚地體味到他發自心底的惶恐不安,看著他因為她的不答,憂愁突變失落,繼而轉化為哀痛,逐步加深減輕,感受著他方纔緊緊圈住她的臂膀,慢慢鬆開,直到手臂緩緩垂落。她仍然冇有給他迴應,她的指尖還在他臉上輕緩的摩挲,而他的眸光卻悄悄升起了一絲絕望的味道。
南宮曄這才牽瞭如陌的手,幾人一起出了永言宮。如陌俄然感覺身後似有一道淩厲目光直盯著她的脊背,彷彿要穿透她的身軀普通,令她的心不自發的一凜,她驀地轉頭,卻甚麼也冇瞥見,不由皺眉。
“嗯?”她身子軟軟的靠著他,輕合雙眼,密如羽扇般稠密纖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
如陌實在難以設想如巫邪這般不擇手腕的惡毒男人竟也會有如許樸拙的一麵,她曾經恨過巫邪,很想殺了他,但是現在,她麵對著這個為她製造了很多不幸的男人,倒是非常的安靜,畢竟所做的統統他也是服從於人,極之忠於她的母親。現在,為了替母親求得她的諒解,甘願將本身的性命雙手奉上,不管是出自忠心還是愛戀,做到這一步,都已是難能寶貴。她安靜道:“疇昔的事情都已經疇昔,我不想再究查,我也已經諒解了她,你起來吧。她……還好嗎?”
如陌見他不作聲,便隨便的問了聲:“如何了,曄?”
巫邪頓住步子,回身直視南宮曄鋒利的雙眼,平聲道:“他們在皇城二十裡外百轉林裡的莊院當中,那邊地處偏僻,幾近是與世隔斷,兩個月纔有人出門一次采購餬口所需物品,莊子四周有妙手日夜監守,我冇法出得莊院。”
百轉林,綠隱蔽日,林內浮光點點,到處透著淒寒森詭之氣,而離魂莊,倒是亭欄曲橋,楊柳成蔭,與林中氛圍大相徑庭,彆有一番風景。莊院內綠柳之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髮色已呈斑白,麵龐滄桑,眉眼間仍可見年青時的俊美不凡。他坐在一方軟榻邊,癡癡凝睇著躺在榻上的絕色女子,神采哀傷。
巫正道:“明天一早,莊裡的人來城中采買物品,聽聞帝君金翎已逝,歸去以後,那些侍衛便都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