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絕情？她嗎？如陌忍不住笑起來，若真的狠心絕情，她毫不會走到現在這類境地。“隨你如何說。”語氣淡淡，不無嘲弄。

“藍修儀是誰？”如陌輕拭嘴角，淡淡發問。“琳婕妤又是誰？”她一個也不熟諳，看來有需求讓人弄一份詳細名單。

周遭的氣味，仍殘留著哀傷，但滿園的風華，已隨女子而去。南宮傲立在原地，看著女子消逝的背影，微微入迷。

如陌淡淡道：“不必了，王上政務繁忙，如陌不敢光駕。”說完回身，毫不躊躇。

她轉頭看他，頭髮被風吹到他麵前，南宮傲抬手，青絲從苗條的指縫裡鑽過，悄悄拂在他臉上。微涼的輕柔觸感，令貳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那一刻，他彷彿感遭到了女子藏在內心的有力感，那種感受，他曾經也有過。

“是啊，貴妃姐姐，您但是這後宮之主，可不能讓她再這麼放肆下去了！她這還冇冊封呢，如果將來被封個妃啊甚麼的，那姐姐您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你……不是說不恨他嗎？”

王室暗衛？

如花之容儘是氣憤之色，義正言辭，彷彿真是為妍貴妃鳴不平。這位，便是當日大鬨凰舞宮，被莫殘歌拎著襟口扔出十丈外，摔得骨架子幾近散掉的藍修儀。

鳳儀宮不愧是中宮，飛簷碧瓦，朱梁畫棟，豪華貴氣，遠非其他宮殿可比。前院，數十名美人依席而坐，遠瞭望去，仿如春日百花競相鬥麗，美不堪收。

“那可不見得。本宮倒感覺，也許王上是籌辦立她為後呢！傳言說，她即便蒙著麵紗都能傾國傾城。這今後，可冇我們甚麼事兒了。”身著玫紅色紗衣，麵若銀盤，腰若扶柳，紅唇帶笑，一雙媚眼勾人，極儘嬌媚之態。此女乃陵王義女，封號眉妃，份位僅次於研貴妃，受君王之命，現幫手研貴妃打理後宮。眼角輕瞄，研貴妃已然變色。

那日，藍修儀大鬨凰舞宮，走著出來，橫著出來，雖冇死，卻也幾近隻剩半條命。此事在後宮傳開，無人不驚。臨時主理後宮的研貴妃，命人將此事稟告王上，大家皆覺得，王上會大怒，凰舞宮的那位要遭到懲辦，但成果卻不了了之。

如此坦白承認，不屑於任何坦白。

如陌心頭一酸，沉痛歎道：“她死得那麼慘痛不堪，你們竟然不怨我？”

“為甚麼？”

“我怕甚麼？”如陌笑道，“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並且，你是他獨一在乎的人，也隻要你，才最能傷他！”

何況，痛到絕望，如何才氣做到完整不恨？

坐於首位的女子，身著華衣，繡有鳳翔圖案，明示其仆人的超然職位。發鬃高綰，金釵步搖，眉如新月，雙目秋波流轉，舉手之間，端莊威儀中風情儘顯。此女子恰是目前的後宮之主――妍貴妃。她麵帶淺笑地聽著上麵眾妃對凰舞宮的那位新主子群情不休，不動聲色。

看得婉離微怔，俄然目中盈淚，感激而又光榮地哽咽：“感謝蜜斯！有蜜斯這句話，微瀾和沁貞泉下有知，必能瞑目了！”

如陌嘲笑，這時芊玉又來稟告道：“蜜斯，鳳儀宮每月一次的茶會，後宮的主子們都到齊了，妍貴妃差人來聘請蜜斯赴會。”

“能為蜜斯死，是我們的幸運。至於何種死法，又有甚麼乾係？蜜斯也不必為此耿耿於懷，部屬信賴，微瀾與沁貞，最大的慾望，是蜜斯過得歡愉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