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莫要藐視了那千絲索,待徒兒等會發揮技藝,您便知我這幾年未曾荒廢。”這三人一起疾行,轉眼間便消逝在茫茫林海,直朝金頂而去。
額,最後一句話:註釋另有一章,然後是番外
“唐夫人?”
“舅媽!求你不要殺他!”藍皓月嘶聲喊著,驀地拔劍對準了慕容槿。
藍皓月怔怔地望著她,池青玉左手撐在土石上,掌心硌得生疼。他呼吸混亂,啞聲道:“卓青玉?你為甚麼如許叫我……”
她從懷裡取出那枚青色玉墜,低頭拉住他的手,給了他。
她已不記得究竟是愛,是悔,還是憤,隻是一團亂麻,滾翻在地。長明燈下,焚香環繞,那串佛珠被踩在腳下,壓□下,她呢喃,她嬌喘,她望著那慈悲暖和的觀音像,與他共度狂亂*。
那垂目斂目標仁慈觀音,指掌如蘭,淨瓶間養著翠綠柳枝,普濟天下百姓。
“我的孩子,如何會是你?如何會是個瞎子呢?”慕容槿近乎怪誕地笑著,眼裡儘是淚水。
池青玉的劍已經墜下山崖,他反手撐著絕壁邊沿,也未曾從剛纔的震驚中復甦過來。慕容槿望著癱坐在崖前的兩人,忽而跪倒在地,逼近了藍皓月。
叮叮鐺鐺的珠子散落一地,滾到了門扉邊。
池青玉挽著藍皓月的手,悄悄地閉著雙目,摸索著解下那枚青玉墜子,握在手中,伸向火線。
“將玉墜賣掉,帶著黃金去找江湖上最超卓的殺手,其他的你都不要管,不要問!”她覺得少年會照辦不怠,卻不料韓墨帶著玉墜直接找到了半夜。他想事簡樸,竟直接將玉墜作為了賞金。不幸半夜雖刺殺了走投無路的葉決明,卻又遭滅口追殺,帶著一身重傷消逝於江湖。而韓墨因曉得了本相而與卓羽賢爭論,慌亂間,送信少年反被重創。深夜沉寂,卓羽賢拖著表弟,將他關進了地窖密室。
池青玉聽聞風聲襲來,迅疾側回身子,但仍被慕容槿一掌擊中。他惶恐之下揮臂回擋,她已又扣向其肩,此時忽聽一聲驚叫,慕容槿驀地回身,但見紅影一閃,竟是藍皓月飛撲而來。
老者回顧睨了他一眼,道:“丹岩,你那新得的兵器可還順手?不要紙上談兵,到時冇了用處。”
她不想再看。不想再看這雙瞎掉的眼,這張令她討厭的臉。
池青玉細細摸索,訝異道:“如何會被夫人拿到了?我明顯已經將它留在了青城山。”
――男人,不過是見你貌美可占先機,便如撲食餓虎,將全部身與心都吞個潔淨。
那種極淺極淡,三分高傲七分落寞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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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賢,你怎來了此地?!
“皓月,你不要多問,不要多問。”她極力想要做出寬和的笑容,可在藍皓月看來,麵前的慕容槿,神采詭異,雙眼發直,狀似瘋顛。
“孽種?”池青玉慘白著臉,整小我僵住了。
“青玉!”藍皓月沙啞著聲音,跌跌撞撞爬到崖前。
白髮白鬚的老者足踏山岩,疾掠朝前,“有人守著他,你不要過分焦急。”
她為他擺脫了絕境,他登上了掌門之位,卻反過來講她是個害人精。
“是……夫人怎會曉得?”他頓了頓,又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是皓月跟您說過吧?”
忽而又憶及那一夜閒坐,卻聽門扉輕響。乍相逢,猶覺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