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靜。”顧丹岩點頭,見藍皓月微微錯愕,便低聲道,“她本年方纔入道,已改了名字。”
莞靜走回屋內取下古劍,以白絹悄悄拭去灰塵,垂眉道:“除了小師叔,這世上,冇有人配得上這古劍了。”
陽光垂垂隱去,藍皓月眼淚已乾枯,顧丹岩久久安慰,她才漸漸站起。
正神思恍忽間,卻聽空中鶴唳,昂首望去,但見白鶴迴旋而過,雙翅悠展,煞是安閒。她驀地想起在羅浮山時見過的影子,倉猝站起直追,連包裹都丟在了一邊。
年青人身姿矗立,坐在頓時笑了笑:“你也算是就要登上掌門位置的人,怎如此怯懦?我又不是唐門的人,你莫非也怕這信上有毒?”
一曲停止,餘音嫋嫋,藍皓月就像失了靈魂普通,乃至連本身到底是如何爬上了半山,也冇法發覺。
有穿戴藏青道服的少年在門前打掃,聞音昂首,目露訝異。
羅浮山的晚春已有夏天的味道,那一輪熾熱豔陽遍照大地,滿山綠樹蔥蘢,時有山泉濺起,飛散點點晶瑩。
他從竹管中取出一卷素絹,那素絹寬不過三寸,上麵彷彿寫著筆跡。藍皓月見他低眉細看,也不便過問。正欲拜彆,卻聽顧丹岩在身後道:“藍女人,給你。”
那一刹時,她驀地停止了呼吸,繼而健忘了統統,隻是飛奔著想要找到那聲音地點。可這深穀深邈,四周山巒起伏,她慌亂地大抵判定了一下,便極力朝那座山嶽奔去。
“顧道長……”她望著風采翩翩的顧丹岩,話還未曾說完,便已哽咽。
番外相逢猶恐是夢中
笛聲宛轉悠長,連綴繚繞,像是從六合絕頂雲荒之際傳來,又像是與武夷山川融不成分,閱儘生存亡死,終究跟著白雲歸於此處。
麵前的這個男人清俊出塵,卻有一道淺淺的傷橫亙於眉下,好似璞玉間的裂縫。
“你找誰?”少年邊幅清秀,望著她,略有所思。
幽幽碧潭澄徹如玉,白鶴在水邊翩躚,時不時顫栗雙翅,掠起波紋點點。藍皓月為麵前這喧鬨美景吸引,緩緩走到近前,那潭邊留有魚竿,像是曾經有人垂釣,但此時四周空曠,除了來回安步的白鶴以外,彆無彆人。
黑髮束起,青衫淺淡,陽光透過樹葉間隙落在他肩上,彷彿點點白梅。
藍皓月抱著古劍,伸手撫過那微涼的葉子。
光陰彷彿並未在顧丹岩臉上留下甚麼陳跡,他還是像之前那樣清淨蕭灑,隻是略微烏黑了一些。他冇有多問甚麼,隻是帶著藍皓月漸漸走進了神霄宮。
比方飛雲頂上,朗月高照,他與她一起伸脫手去,觸摸來自遠方的水珠。
“莫非我們是用心讓寄瑤去行凶的嗎?寄瑤一家三口都死了,青城派莫非就冇有罪惡?!”唐韻蘇一聲令下,統統後輩持起弩箭對準了來人。
光陰帶走了幼年不更事的浮滑,她再也不是阿誰愛發脾氣的藍皓月,人間卻再也找不到另一個冰冷如玉,也溫潤如玉的他。
“藍女人……”她行了個禮,眼神龐大,轉頭看了看小屋,“這裡冇人居住,我來打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