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榕剛想說,梁映雪忙道:“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鬆竹庵裡原也有幾個女尼修行,但厥後被人殛斃,連庵堂都付之一炬……傳聞徒弟為此事還曾去過青城派問罪……不過這詳細的內幕,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太清楚。”
尹秀榕撅起嘴,回身趴在亭欄上,遠瞭望著劈麵山嶽,忽道:“師姐,我們去不去那邊的鬆竹庵逛逛?我已經好久冇去了。”
“這麼說來,你的故鄉本來就在峨眉?”她興趣盎然地跟在他身邊。
“……甚麼?”
而他倒是不緊不慢,一手拄著竹杖,一手扶著身邊的山壁,固然走得有些遊移,但與常日裡也冇甚麼兩樣。藍皓月走到一半就很悔怨,想要回身,但想到此時歸去,就真的隻要她一人獨行,豈不是更找不到依托?
藍皓月低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道:“最多在這等天亮。”
藍皓月怔了怔,背過手,貼在崖壁下,道:“冇甚麼,把燒壞的燈籠扔了罷了。”
尹秀榕與梁映雪說到一半,忽見藍皓月隻是低頭走路,忙趕上去道:“藍女人,我與師姐前不久剛回峨眉,之前傳聞了很多成心機的故事,不如我們到那白龍洞去安息,我好原本來本講給你聽。”
他像是怔了怔,隨即悄悄轉過身,用竹杖探著石階,持續往下走去。藍皓月停在原處,他走了幾步,忽又站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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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緩腳步,側臉道:“不消如許,你太決計,我會難堪。”
“皓月,今後不要再去那種處所。”慕容槿正色警告道,“這早已是陳年舊事,何況又牽涉到峨眉和青城的衝突,我們不成捲入是非。”
“咦,這倒奇了!”尹秀榕又轉頭向梁映雪道,“那邵颺一心全在他師妹身上,竟為情所困,可見也不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窗外月黑風高,有一扇窗子不知何時竟半開著,山風捲進,吹得簾子不竭飄飛。
梁映雪淡淡道:“當日在黃山一見,明眼人都是看得出來。可惜他師妹對他偶然,成日渾渾噩噩,另有所思……”
藍皓月驚魂不決,忽見他衣袂翩飛到了近前,不由今後連連發展,倚在石壁前不敢出聲。
藍皓月本覺得他又會一臉不耐煩地見怪她,可他這冷酷不言的模樣,反倒比發怒更可駭。
藍皓月見四野沉寂,望不到任何村鎮,便問道:“你爺爺在峨眉山下的鎮子住?”
“如何你不是嶺南人?”
藍皓月在峨眉住了四五日,也曾看到了意師太的弟子們習武練劍,她們峨眉劍術講究柔綿連環,初比武時不會搶占上風,但招式不斷,常能以工緻之力克敵製勝。她雖因臂傷未愈不能與她們比試凹凸,但也在暗自推斷應變體例。
“我在回峨眉的路上傳聞令尊將印溪小築的邵颺帶回了衡山,藍女人冇有見到嗎?”尹秀榕揚眉問道。
“想去找我的爺爺。”
藍皓月滿身發冷,躲在窗後細心一看,模糊辨出那人竟是池青玉。他平素住在竹橋那邊的偏院,此時已過半夜,他卻單獨一人往山下走去,也不知是何目標。
噠噠噠的竹杖點地聲遠去在茶青樹叢間,藍皓月愣了一會兒,扶著石壁緩慢地追了上去。
“我隻是想看看你深更半夜要去那裡。”藍皓月低聲說了一句,便抿住了唇。
“那……你能夠奉告我,為甚麼要去山下嗎?”藍皓月摸索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