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泰見到此景,不由驚道:“芳蕊夫報酬何要殺這一對佳耦?”
兩人俱是一驚,張從泰昂首見宅內一片烏黑,纔要發問,又見火線花叢先人影明滅,恰是唐寄瑤動員部下倉促趕來。
張從泰望著那死前還緊擁老婆的男人,歎道:“不管如何,這也是兩個不幸人,冇想到當年盛極一時的殺手,隱姓埋名逃至這裡,最後還是逃不出江湖仇殺。”
芳蕊夫人十指扣住刀尖,隻覺熊熊熾熱自刀身內激湧而至,她右掌一沉,力壓烈焰刀,臂間彩練飛速緊旋,死死纏住阿業臂膀。
手起刀落,芳蕊夫人捆住他手臂的彩練頓時斷裂。他足踏樹枝高高縱起,刀光直掛向芳蕊夫人頸側。芳蕊夫人一掌擊出,穿破刀勢正中阿業前胸,但此際她的手腕間飛濺出一道血光,已然為刀鋒所傷。
她緩緩說著,雙臂一絞,兩條彩練更加收緊。阿業那握刀之手被勒至發白,但他強忍疼痛,掩不住目中焦炙,隻是望著被懸在樹間的老婆。
阿業瞪大眼睛望著她那張固然素淨但卻扭曲的臉,張著嘴冇法言語,芳蕊夫人擰眉勒緊他老婆脖頸處的白練,嘶聲道:“再說最後一遍,鬆竹庵!鬆竹庵!懂嗎?!”
卻在此時,一枝羽箭自林外倏然飛進,頃刻間紮進阿業後心。阿業本已能夠擊中芳蕊夫人,但這一箭力道迅猛,箭尖竟從其前胸穿出。他再也有力抗爭,唇邊緩緩流出汙血,烏黑瞳人卻忽而亮了幾分。隻見他掙紮著跪行,直至到了老婆屍首近前,才身子一軟,撲倒在血泊中。
“誰叫你殺了他的?!”她怒不成遏,就像變了一小我似的。
女子神采一變,轉而望向阿業。他不明就裡,見老婆神情痛苦,竟一躍而起,撲向樹梢。芳蕊夫人柳眉一凜,飛身急旋,肩前兩道彩練在林間敏捷纏繞,阻住了阿業的身形。阿業右臂雖被捆住,但左手一握烈焰刀,用儘儘力斬下。
張從泰點頭道:“雖是如許,但還是不得不謹慎為好。”
兩人一起疾行,待到趕回廖家老宅四周,見街巷間空無一人,四下沉寂如初。厲星川稍作檢察後縱身躍進高牆,才一著地,便覺身後勁風襲來。他霍然回身,拔劍擋去那一道暗器,才發明脫手之人原是唐寄勳。
孰料此時又是一聲鋒利的聲音劃破夜空,竟有多少火球自斜上方直跌下來,甫一著地,撞上牆內草木,馬上燃起熊熊火焰。唐門後輩原埋冇其間,這時不得不滿身而退,正在此際,一身白衣的中午鮮明呈現在高牆之上,手持帶有班駁血痕的烈焰刀,如旋風普通撲向那些暗哨。
他的唇邊排泄血跡,忽而撲倒在地,用烈焰刀在泥土上胡亂地劃著,像是在寫著甚麼。芳蕊夫人飛身躍下,奔到他麵前細細打量地上的筆跡。藉著月色,模糊可見他不竭地寫著的竟是同一個字:“蓮。”
張從泰微微點頭,抬眼望一眼遠處,忽而警省起來,“師弟,眼下還是先歸去再說,我怕奪夢樓的人發明瞭我們落腳之處。”
阿業正從地上爬起,見此景不由收回淒厲的叫聲,不顧統統地撲了過來。芳蕊夫人袖間彩練一卷,纏上他的雙臂,將他生生拖向另一邊。阿業見老婆已經倒在血泊中,而本身卻被拖向相反的方向,俄然仰天大呼,雙臂驀地一掙,衣袖跟著彩練儘為扯破。他臂上血肉恍惚,人已狀如癡狂,如野獸一樣撲向芳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