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皓月一見這蛛網,便是心上一震,不由驚道:“厲星川?!”
黑影一閃,英朗漂亮的青年自濃烈樹間躍下,恰是一身勁裝的厲星川。他手腕上纏著銀索一端,運功扯著那蛛網,神采凝重。“撐不了多時,快走!”他劍眉一蹙,將那銀索一拋,死死纏在古樹之上,拉住藍皓月,帶著她與池青玉縱向遠處。
鬼醫還在痛苦地抓著頭髮,喃喃道:“我不管甚麼殺手不殺手的,你這輩子是我的徒兒,就永久不能走出鳴鳳穀!我要將阿誰男人殺了,他死了,你就不會再想著他,不會叛逃出師門!”說罷,他竟收回狂笑,飛身撲向池青玉。
“小子,你還敢說我徒兒的好話?!”他左掌迅疾劃出大小雙圈,右掌自其間鑽出,如單刀般劈向池青玉頸側。這一掌挾帶罡風,池青玉抬手一劍,正中其指尖。鬼醫指尖冒出點點血跡,但他卻毫無退意,驀地發力,以一指抵住劍尖。
池青玉沉默半晌,道:“固然很少會想到這件事,但方纔聽他提及,心中還是想著要問問清楚。”
“你腳扭傷了,我與你一同歸去。”池青玉也不肯她孤身冒險,正在此時,忽聽小徑另一端馬蹄陣陣,似有大群人馬逼近。藍皓月驚得抓住他,道:“莫非是我姨母她們過來了?”
厲星川麵露驚奇:“奪夢樓的殺手?沐蓮?”
“快出去!”藍皓月一見此景,不由大聲提示池青玉。池青玉為之一省,反手出劍斬斷門閂,抬肘一撞,大門隨即翻開。
話音未落,他雙掌成爪,變幻出無數黑影,罩向藍皓月天靈。藍皓月堪堪避開,池青玉擋在她身前,厲聲道:“鬼醫,你的徒兒已經死了,你卻還在這裡害人?”
“祖師爺的牌位!不消你多嘴!”鬼醫把牆角的雜物翻得亂七八糟,卻還是一無所獲。藍皓月又道:“徒弟,你年紀大了,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連祖師爺的牌位都找不著,要不要我去幫手?”
“冇事,我在想,那鬼醫固然瘋瘋顛癲,但聽他說的話,這兩枚墜子彷彿本來是屬於彆的兩小我的……”
池青玉微微蹙眉,道:“我並不是成心要刺探,隻是正巧碰到了……厲兄,不管此事究竟是如何的,可否請你不要再對彆人提及?”
藍皓月倉猝抓起地上的那青色玉墜,細心一看,鬼醫手中的白玉墜子確切與青色玉墜中的那朵蓮花極其類似。“青玉,青玉,他那手裡的白玉墜子跟你帶著的真像是一對!”她晃了晃池青玉的手臂,孔殷道。
“厲兄如何會來這裡?”池青玉一邊扶著藍皓月讓她坐下,一邊問道。
“胡說八道!”鬼醫氣得直拍桌,轉過身道,“這玉墜本就是出自岐山鳴鳳穀,厥後是我將它們送給了兩個朋友……”
“本來阿誰黑衣人就是青城派的弟子!”藍皓月驚道,“但他如何會到了粵北?”
鬼醫雙目圓睜,牙關緊咬,俄然間大喝一聲,運功向池青玉推去。池青玉手背上經脈暴起,指尖頓轉慘白,緊閉著雙目騰空揮劍,劍影橫斜處霜意凜然,四周八方草木儘碎,飛揚扭轉,如龐大的旋渦。他飛身而起,挽住藍皓月往氣流深處衝去。碧葉亂舞間,鬼醫衣衫道道裂開,臉上排泄血跡,仍揮動著雙掌擒向兩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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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或許那與你出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