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纖細的啾啾聲自藍皓月手掌間傳來，池青玉這才明白，本來是她抓住了另一隻小鳥，送到了他的手邊。那一團毛毛的東西在不竭扭著，他嘗試著撫過它的身子，恐怕碰傷了這小生靈。

“飛走了……”她不無絕望地靠在他懷中，望著遠處還在搖擺的枝葉，“本來還想抓歸去養在籠子裡。”

他的手還扶著白牆，神情疏淡道：“我還是不去了。”

“我說過煙霞穀有很多小雀兒的！”藍皓月的眼睛笑成了新月兒。有一雙嫩黃色的小鳥從劈麵溪邊掠來，紅紅的小爪緊緊抓著樹枝，搖擺著腦袋朝她收回啾啾之聲。未幾時，個頭較大的一隻先忍不住飛落在草地上，想要往這邊靠近，但還未跳幾步，忽而又折返歸去，落在了樹梢。

她一驚，隨即悄悄地拉過他的手，“但是你當時並不曉得那是我爹，也怪我，把你一小我留了下來。”

“這裡是落梅溪，如果到了夏季，就會有很多梅花開放呢。”藍皓月帶著池青玉走到樹影之下，不遠處便是湛湛清溪，溪上一座小小竹橋，兩岸白石圓潤，晶瑩如玉。他們坐在了樹下，地上有零零散散的紅葉，他摸到了，便很謹慎地收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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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卻兀自入迷，直至她推了推他，他才似是省過來。“冇甚麼，隻是想叫一下你。”他伸脫手，攬過她輕柔的肩膀。

“不是，我隻怕被你爹發明……”他的神采又有所暗淡。

“為甚麼？”

“……那是，你的內室，我不便出來。”他側回身子，悄悄撫過那牆上的斑紋，“我曉得到過你住的處所，就夠了。”

比及她趕回山坡間的時候，遙遙瞥見池青玉還是悄悄等在原處，內心的石頭才落了地。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也鬆了一口氣，“你再不返來，我要找去了。”

“我承諾你。”他聲音不高，溫潤遲緩，卻當真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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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勉強笑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趴在他肩頭，道：“不要那麼愁眉苦臉，大不了，我向他去認錯，他是不會活力的。”說著，她又從身前摘下一朵淺藍的小花兒，放在他手中，“我喜好的花，送給你。”

藍皓月見四下並無彆人，才躡手躡腳到了他身前，伸動手指悄悄觸碰他的掌心，假作活力道：“你不肯意我來看你嗎？”

第六十五章落梅溪畔雛鶯啼

他一怔，不知她要做甚麼，正迷惑間，手指卻觸及了毛茸茸暖融融的東西。

粉白牆上雕花鏤空，她拉住他的手，叫他摸著那精美的花形，“這是我院子內裡的圍牆，夏天的時候，另有爬藤……爬藤，你曉得嗎？”

一陣風過，吹動樹葉收回沙沙的聲音，小溪劈麵的落花飄然飛來，拂過了池青玉的臉頰。藍皓月看著這一幕，俄然在心中湧起一陣無儘的歡樂，便自懷裡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竹哨，含在了唇間。

池青玉不忍再回絕，隻是叮嚀道：“不要被彆人看到。”

“曉得了。”她重又綻放了笑容，拉著他返身往院後的山坡走去。

“你不要說話那麼刺耳！莞兒不是也被你打傷了嗎？”藍皓月不悅起來，又不想跟他廢話，回身便走。

藍皓月驚詫，望著他的眉眼，按捺不住內心的迷惑，道：“你想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