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藍皓月將煙霞劍交予他，“青玉，你來刻我的名字。”

她嘟著嘴，走到他身後，打了他一下，“誰奇怪？！”

找到堆棧落腳後，藍皓月便出了門，返來時，池青玉公然脫去了內裡的青衫，老誠懇實地坐在房中等著她。

池青玉淺笑不語，也不問她到底要帶著他去那邊，隻是跟在她身邊。藍皓月帶著他自後山而下，來到山下的煙雨池畔，此處水波粼粼，霧氣輕浮，在月色下如同幻象。腳下細沙似雪，身邊葦叢搖擺，她折下一枝烏黑蘆葦，悄悄拂過池青玉的手背。

這餐飯吃得沉默而遲緩。

“你真的不懂？”

第七十章衡陽雁去無留意

兩人來到峰頂時，夜幕初降，六合浩大。江水滾滾東去，雁群至此峰而迴旋占有，哀鳴漸止。

“就是不懂。”

“……向你認個錯。”

藍皓月內心傷酸的，這幾天來，一向都黏在一起，她覺得他不會再有如許的時候了。可莫名其妙的因為微不敷道的事情，俄然又墮入僵局，讓她感覺委曲。

他默無聲氣地勉強吃了幾口，便也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藍皓月排闥出去，見他單獨坐在垂垂暗下來的房中，背對著本身，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爺爺？”藍皓月一怔，想到了阿誰汙水橫流的處所，以及那一座孤零零的土墳，俄然憶及顧丹岩說過的話，不由問道，“對了，一向冇問你，爺爺是如何會被氣死的？是被村莊裡的人欺負嗎？”

他在神霄宮的時候，除了跟著師兄去深山裡替人治病，或是偶爾下山去博羅，幾近都一向留在飛雲頂上。即便是較為繁華的惠州，亦隻去過一兩次罷了。他不愛熱烈，並不是故作狷介，隻是若在如許擁堵混亂的環境中，即便有再高的劍術，也全然是白費。始終都要全神灌輸地走著，還是會時不時地被彆人碰撞，或是被堆放在地上的雜物阻住來路。

她一改之前的沉寂，帶著他去了衡陽城。

“這是南嶽第一峰。”藍皓月挽著他的手，昂首望著近在麵前的回雁峰，“青玉，我帶你上去，好嗎？”

藍皓月很歡暢地帶著他穿過這片淺灘，往回雁峰行去。固然此山真如藍皓月所說，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座小山丘，但池青玉畢竟目不能視，上山時還是極其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