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皓月挪開他的手,“彷彿不發熱了呢。”
兩人分開郴州後直往東南邊行去,藍皓月騎在頓時不時轉頭張望,看不到有人追來,雖臨時放心,但還是不安。池青玉曾想要放緩路程,可因兩人身上銀兩未幾,加上藍皓月催得急,隻能不斷趕路。這一程門路並不平坦,她坐在馬背上隻覺顛簸,加上秋風益緊,衣衫薄弱,不到一日便又周身有力。
池青玉按例為她端茶送藥,她強顏歡笑,不敢暴露風聲。兩天過後,藍皓月自發已經病癒,便要池青玉帶她出發。他考慮再三,請掌櫃為藍皓月買來了一匹馬,好讓她不太勞累。
到了傍晚,兩人找不到城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幸虧田野樹林露宿。夜間,藍皓月本身摸著額頭,曉得又建議熱來,但此次她不想讓池青玉勞累,便硬是忍住了冇說。她本覺得本身年青,能夠硬抗疇昔,卻冇想到本身這大半年來始終在各地展轉,前番又大悲大喜,現在舟馬勞累,雖是因風寒而病,但竟潛入肺部,不出幾日,便整日咳嗽,幾近行不得路了。
“皓月,彆鬨。”池青玉將她拉到本身懷裡,認當真真道,“不要再孩子氣,快將病養好,我纔好帶你回嶺南。”
“去吧,青玉。”藍皓月倚著床欄,勉強笑了笑,“這一對珍珠又圓又亮,總有人會買下的。”
她撫著墜子上的同心結,伏在他肩頭悄悄道:“你前次還說,要等我成為新娘子的時候,再給我戴上呢。”
有美意人奉告他,鎮上有一當鋪,說不定能夠拿這耳墜去稍稍當些錢來應急。池青玉啞聲謝過,循著彆人的唆使往當鋪方向而去,街上人聲希少,四周彷彿隻要他一人的腳步聲與竹杖點過石磚的聲音,聽來格外孤寂。
池青玉悄悄握著她的手,放到本身胸口,“內心曉得就夠了。”
她怔怔回到了床邊。還記得那夜出走,父親斬釘截鐵說要她永久彆回煙霞穀。但現在煙霞穀的弟子卻尋到了此處,她隻怕父親竄改了主張要將她強行帶回,一時之間心急如焚。
藍皓月不悅起來,“連說說也不成以?”
他俄然溫馨了下來,過了好久,才低聲道:“你如果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會本身分開。”
池青玉微淺笑了笑,將她的手覆在掌心,“昨夜內心焦急,想讓你安然。”
“你說甚麼呢?病還冇有好,如何趕路?”他不解地握著她的手腕,感受比之前瘦了些,心境沉重起來,“你這段時候裡就冇有歇息過,一向在跟著我馳驅……”
“那我如果不返來,永久不返來呢?”她略顯吃力地撐起家子,望著他朦昏黃朧的側臉。
藍皓月翻過身揮拳砸他,恨恨道:“池道長,你真是不解風情。”
“我情願啊。”她切近他的臉龐,閉著眼睛,“我身材很好的,不會累倒……”說著,她還用心撐起上身,又伸開雙臂撲在他懷裡,用力抱緊他。
她周身痠痛,在床上躺了好久,抬手忽觸及頸下的玉墜。黛青鵝黃絲線密密纏繞,挽用心字型的花形,襯著那透潤的玉色,更是晶瑩。她不知池青玉為何會將玉墜給了本身,左思右想後緩緩坐起家,披著衣衫來到了窗前。寒意從窗縫間滲入出來,藍皓月等了好久,也不見他迴轉,不由擔憂起來。
“另有多少?”藍皓月驚詫,他卻不肯直說。她憋著氣,將本身的一雙珍珠耳墜摘下,塞到他手心,“冇有錢了,為甚麼不說?我這不是另有些金飾嗎,拿去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