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雪拜道:“山下有人來報,說是原衡山派的藍皓月想求見徒弟。”
了意震驚不已,但之前聽尹秀榕說過藍皓月是在婚禮上逃脫,又唯恐偏信一方而形成膠葛,當下道:“既然他有傷在身,隻怕不能久行,且先去濁音閣暫作歇息,你將事情原委說與我聽。”
藍皓月怔了一怔,隨即發瘋普通追上去,池青玉開初冇能拉住她,但隨即扶著石欄急追幾步,聽得她連連呼喊了意師太,腔調悲慼,不由循聲走到她身後,緊緊按住她肩頭,“皓月,我們走吧。”
“藍皓月?”了意一怔,沉吟道,“她不是前幾日才嫁入青城,為何會來了這裡?”
了意長歎一聲,“皓月,你可知本身這一走,背上了甚麼樣的罪名?先不管你所說的那些聽聞是真是假,但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背棄丈夫逃出喜堂,現在又一起帶著池青玉到了峨眉,豈不是最最為人不齒的行動?”
梁映雪一驚,忙道:“徒弟,那藍皓月現在到我們這裡……”
他如許說了,尹秀榕才恍然大悟,“本來是你……”她忽又訝然道,“池公子,你何時出了家?”
藍皓月一震,囁嚅道:“師太,我,我當時是因為想要見他……”
了意揣測半晌,道:“先下去問了再說。”因而梁、尹兩人跟從了意從山道徑直而下。峨眉山山勢高大,待到她們來到山腳,已是昊日高懸,映得群山萬峰碧青如洗,超然出塵。
尹秀榕躍下樹梢,道:“徒弟說了,她實在不便出麵,但又不忍眼看你與池道長被人追殺。你可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及過的一個處所,那邊人跡罕至,固然蕭瑟了一些,但還可讓你們臨時避一避,等池道長傷愈以後,再行籌算。”
三年前走過的竹橋還是悄悄橫斜於泉流之上,她進了濁音閣後,便要求了意先替池青玉療傷。但了意卻悄悄抬手合上門扉,“皓月,你先要奉告我為安在婚禮上不辭而彆。”
忽自斜旁有人追來,腳步倉猝。藍皓月抹去額前汗水,轉頭卻見那來人一身杏色勁裝,恰是峨眉俗家弟子尹秀榕。尹秀榕所站之處高出他們很多,她微微俯身,掩在樹後,低聲道:“你們下山後,再從南邊小徑轉回,找到濁音閣四周的白龍洞,我在那邊等著。”
藍皓月一時悲喜交集,竟冇想出她說的阿誰處所到底是那邊。
雖是心存迷惑,但畢竟還留有一絲但願,藍皓月帶著池青玉先是從原路下山,稍作歇息以後,隨即找到了另一條上山之路。尹秀榕所說的白龍洞,藍皓月當年曾與她和梁映雪一同來過,模糊另有點印象,但時隔已久,畢竟不能很快就找到。
山中又傳來誦經之聲,緩緩迴盪,空靈幽遠。
“是……但我並冇有做彆的事情!”藍皓月急道,“我隻是感遭到他來了青城,便想要再與他見一麵,可誰知……”她見了意神采有異,便立即將在溶洞中所見所聞一一奉告。“師太,我雖不該丟下厲星川,但眼下我即便想要跟他報歉也冇法轉頭,青城派的人一起追擊,我連唐門都回不去,隻要帶著青玉到了峨眉,心想著您或許還能夠救治他的傷勢……”
了意蹙起眉頭,緩緩起家,“你隨我下山去看看。”
“是。”梁映雪隨徒弟快步走出大殿,才下台階,又見師妹尹秀榕從殿後小徑心急火燎地奔來。“徒弟,師姐,你們可曾傳聞青城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