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霜_第254章 曾相濡以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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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是步行從公寓到錢先生家的,許霜降揹著電腦,推著自行車,陳池一手拉著她的箱子,一手提著裝了長命海棠的袋子。兩人不好並排,一前一後沿著街邊走,故此並不如何扳談。

“洗手。”許霜降眉一挑,彎起嘴角,笑得有些調皮。

丁零噹啷的鈴聲響起,火線橋口有橫欄緩緩放下。許霜降愣住腳步,轉頭說道:“吊橋要升起來,有船要顛末。”

許霜降側頭覷向路邊的陳池,他手裡那株長命海棠被袋子包著,又顛末一起陽光直射,看起來更加蔫了。許霜降心忖,她如果到了錢先生處,把花養了一天半日就拋棄,會很對不起陳池現在的辛苦。

“嗯……”許霜降有些躊躇。

許霜降抬眸,順服地把抹布給了他,人卻起家,跟著他一起走出房門。

他冇說甚麼廢話,拿起吸塵器拖地,幫許霜降做退租前的打掃事情。嗚嗚的響聲中,許霜降抹著桌子,瞅瞅彎著腰的陳池,回過甚來持續擦桌腳。

“出來乾甚麼?坐著歇息吧。”

陳池趕到時,她已經搬得差未幾,隻剩了最後一箱衣服和手提電腦。

或許是因為彼時他們兩個一起步行,有點好笑。

她的搬場就跟小鬆鼠搬堅果似地,一趟趟跑。錢先生比較好說話,提早幾天就將鑰匙給了許霜降,便利她有空就挪一部分疇昔。

許霜降對這個住了好幾年的房間俄然有了豪情,之前她向不止一個同窗吐槽過,房間裡的傢俱簡樸,冇有網線,洗漱用飯都要和人共享設施,現在她卻捨不得了。

這天風和日麗,許霜降站在等待的人群中,以她的角度,看不見河麵上的水波,想來應當是閃爍著點點陽光的。半副橋麵被吊索牽引著高高直立在麵前,那船行駛得很慢,不疾不徐,讓人等了好久。

或許是因為他們正曆經共同光陰中的第一段艱钜光陰。

好幾年了,就這麼時不時地一瞥,一瞥,再一瞥,她已經風俗了這個小窩,風俗了小窩窗前有棵大鬆樹。

“玻璃隨便擦兩下好了,看起來潔淨就行。”許霜降見陳池換了玻璃刷,反手去夠窗戶外層,她怕不平安,從速叮囑道。

搬場,又見搬場。

春季時,落日薄薄地斜過鬆枝,約摸是她下課返來的時段。她等著廚房空下來,好去做個通心粉甚麼的,以是她凡是都尖起耳朵存眷著房間外的景象,對著天涯的紅霞少有冷傲,隻偶爾閒來無事,纔會慢悠悠體味到,晚照裡淡淡的暖和緩寥寂。

許霜降做得差未幾後,拿著抹布,坐在床沿歇一歇,無言地瞧著陳池的後背。陳池得知她換房,並且換到錢先生家,他當時就死力反對,直到她坦言,已經和公寓的辦理方定下了退房交代的時候,並且錢先生把鑰匙也給她了,陳池纔不再勸說。

陳池找了一個塑料袋,將長命海棠裝了出來。“另有甚麼落下了?想一想。”

陳池含笑點頭,也就由她了。

長命海棠已經買了好幾個禮拜,這些天許霜降忙著搬場,冇花心機給它澆水,有幾片葉子捲起了黃邊,連帶著頂上的一簇紅花也顯得破敗了很多。不過,救還是救得活的,錢先生家的陽台上也有處所給它放。

許霜降本來想第二天淩晨起早,端一杯咖啡喝著,聽聽樹上嘰嘰喳喳的鳥鳴,略微再沉淪一番,可當淩晨真的到臨時,她像陀螺一樣開端繁忙,早就將這些記唸的謹慎思丟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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