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嬌連連點頭,“的確像得不能再像。我初見她時,就把她認作了你。若非她眉間有一點粟米大小的硃砂痣,我還當真辯白不出你與她誰是誰呢。”
未幾,跟著這陣厲的呼號,商嬌便聽到一陣短促的腳步聲響起,直往僅一牆之隔的居士禪房而去。
商嬌認識到這平靜的西芳庵中出了大事,下認識地也跟著那呼救聲,倉促趕了疇昔。
靜德師太聽出男人語氣中的警告,大怒,厲聲詰責道:“胡沛華,你待如何?你是怕此事敗露,想殺我滅口嗎?”
話音剛落,從袖中脫出一匕,狠狠一揮,隻見一道寒光閃過,迅疾如電——
胡沛華忙軟下語氣,拱手恭敬隧道:“侄兒不敢!”想了想,又道,“隻是想我胡氏一門,數代兒孫均為內侍校尉,掌管內宮禁衛,又出了姑姑這位太妃,是多麼光榮?如果以事獲咎皇家,招至滅門之禍,侄兒這當家人便是胡氏一族的千古罪人!是以,侄兒隻想請姑姑互助侄兒度過此次難關,以保全我胡氏一族!”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商嬌大驚,忙四肢並用地掙紮著,嚇得魂飛魄散。
驀地起家,狠狠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臉上。
商嬌忙不甚介懷地擺了擺手,想了想,又獵奇地問:“那姐姐外出行走,可曾見到一個與姐姐長相極其類似的女子?”
但卻未曾推測,胡沛華聽她如此答覆,寂靜半晌以後,竟目光狠戾地沉聲道:“姑姑即不肯互助,那侄兒便隻能自救。姑姑,獲咎了!”
商嬌聽到一人正謹慎安慰,聽聲音,恰是本日有過一麵之緣的靜玄。
說到這裡,男人又沉了沉聲,再道:“姑姑既為太妃,又曾接受先帝寵幸,便更應當曉得選秀期近,沁兒他殺身亡,於胡家是多麼大罪?姑姑,沛華不是不知沁華相伴姑姑多年,姑姑早已待沁華視若己出。是以爹孃活著時,也顧恤姑姑無後,送沁華前來相伴……但姑姑,現在沁華既死,我勸姑姑臨時收起哀痛,想想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如何保全胡家方纔是麵前緊急大事!”
商嬌點點頭。“我方纔在庵中花圃內,見到一個與姐姐長得非常類似的女子,她自稱是庵中的居士,法號妙靜。”
但眼下,她甚麼工夫也冇有,一身粉紅色的小襖在黑夜中也煞是刺眼,要想不被髮明,那裡另有能夠?
會如此驚駭入宮,乃至不吝一死,也回絕入宮?
禪房裡,便寂靜了下來。
穆顏聞言一愣。“長相與我極其類似的女子?”
屋子裡靜了靜,那年青的男音又再度響起:“姑姑,冇用的。我方纔已差人看過了,沁華已經他殺身亡,斷無朝氣了……”
屋裡寂然了半晌以後,另一個年青的聲音的傳來,語氣中有著可惜與深深的沉痛:“蜜斯隻怕已吊頸多時,現在氣味全無,已是迴天乏力了。”
穆顏料不得商嬌會拿她諷刺,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作勢要打,“小妮子,你打趣我!”
穆顏聞言,臉上浮出一絲歉意,“不美意義mm,我在屋裡看書倦了,便想出去逛逛。又見你睡得苦澀,便冇有擾你。卻不想讓你擔憂了,對不起。”
“他殺身亡?”靜德師太強忍哀思,幾次咀嚼著這四個字。
商嬌便感覺本身方纔便如做了一場夢。
現在深更半夜的,這裡如何會有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