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被辯得啞口無言，乾脆不再搭話。

除非是那些手腕通天的大能，可自如穿行三界，不然的話，便隻要消弭影象入了循環，本日所學，儘數忘記。

身為七十二鬼王之一，一城之主，季長青的動靜不說有多通達，起碼這冥界七成的動靜，不需探聽都可落到他耳中。

沉默了半晌後，他這纔開口說道：“冥帝相邀，要我做這無妄城鬼王。我並無治世之能，但若憑我之才，可護無妄城一隅安寧，也算是略儘微薄之力。”

“鬼王大人，待我們今後回了大九州，本日所學可另有效？”

無妄城鬼王府，也不似其他城池那般持重，隻是個和周遭院子比起來稍大了些的平常院落，時不時可見無形形色色的幽靈在鬼王府出入。

倒不是因哪個大人物來了，隻是因為，聽到這聲音，讓這位鬼王感覺，彷彿有幾分熟諳。

除了這來往的不是人而是鬼怪以外，此處的氣象，與大九州的城池並無二致。

反倒項陣，倒是泰然自如，眼中閃過一抹神異：“按你所說，我今後真可如鬼王大人普通，可裂土封王，領一城之地做個鬼王？”

季長青似是想起了甚麼，俄然問道：“不知先生怎會來此？”

見門外，一負劍墨客走進，身邊還跟著一亭亭玉立的少女，饒有興趣的擺佈四顧著。

來人笑道：“長青居士，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兒穩定。”

“先生的來路，不是我等可測度的。”

季長青聞言，似笑非笑。

門內正講課，門外卻俄然傳來笑聲。

這些孩童大多是幼年喪生，又運氣好落在了無妄城，當然另有些，是冥界幽靈所生。

葉塵反問：“那為何，你也在這此中？”

冥界雖大，可合適斥地城池的處所，實在未幾。

這些年將冥界攪得天翻地覆的阿誰劍仙程青雲，季長青總感覺，在他的身上能看到些許葉塵的影子。

“何況，今後若我的這些門生當中，也有能做鬼王的，那就又可護一城安寧了。”

和他普通行頭的，另有十幾個。

季長青還成心偶然的看了上麵前的項陣。

項陣並不算如何超脫，反倒更像是個武夫，不過看這身形卻不顯得粗暴，很有大將之風。

葉塵並未明說。

不過，眼中卻並未見到肝火，反而是有些無法。

那孩童辯駁道：“項陣，你本就出身冥界，又未曾去過大九州，安知大九州的不好？”

“更何況，鬼王大人也是憑這一身所學當上的鬼王，說不準今後我們也可！”

且他也可模糊猜到一些。

那孩童詰問：“那為何還要學？”

蘇星子越看越獵奇，到最後，更是驚奇的喊道：“先生，快看他的眼睛！”

這小子，倒還真出乎他的預感。

葉塵笑了笑。

“冥界之人，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可少見有不肯入循環的。”

但隨即，又大喜過望，趕緊迎了上去：“我道是誰，本來是先生台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這負劍的白衣墨客，看來身份不普通。

他本就不屑冥帝做派，若本身死了也就死了，可這幾個弟子，卻不該因一時口快惹來這殺身之禍。

蘇星子獵奇，順著季長青目光撇去，看著項陣麵貌。

“時候到了，天然就來了。”

重瞳子，帝王命。

另一孩童撇了撇嘴，不屑道：“入循環有甚麼好的，依我看，倒不如在這冥界來的安閒。”

季長青是越聽越心驚，但還不等他打斷，便又聽葉塵悠悠道：“所謂帝王者，乃是天下共主，環球無二！戔戔鬼王，占有一城之地，實在不敷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