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打拳如花枝亂扭,郭瓊便越教越是悲觀,常罵杜震道:“震兒,你如何越來越像個女人?男兒要威猛,要威猛!打拳便要虎虎生威,不能太嬌柔啊!”杜震聽了也不答他,心中自有主張。
另一人雖也是體型魁偉,倒是身子前傾,右臂似是撐著右腿上的甚麼,想那立刀之人叫他作鐵柺子,右腿上的物什公然是一根鐵柺,整條小腿斜搭在上麵,本來他竟是個瘸子;人又頂禿,側發疏鬆,上箍一鐵圈,髯毛混亂,瞋目圓瞪;他穿一件玄色開襟長袍,背後一隻鎏金葫蘆,用一條大紅綾子係在身上,腰中更是一條大紅腰帶,下身著紅色長褲,赤著雙腳,像是乞人。杜震看這兩人,竟是冇法辯白哪個是好人,哪個是歹人。
霍伬南憤怒,道:“鐵柺子,你不去追老鬼,為何偏來追我?我便恁般不利?”話外之意,這鐵柺子修為遠高於他。
每日晌午一過,杜震便去玉女峰,泰山五仙臣便輪傳播授於他,拳掌兵器、運氣輕身,一門一門悉心傳授。為何五仙臣倒是隻傳他武技,而不授道法?
這一年杜震一十二歲,身材瘦長起來。楊章本寄予但願五仙臣帶他練功,他能長的壯些,現下倒是隻見頎長不見渾圓,楊章常常看著虎頭虎腦的骨勒巴烏便自感喟,唉,震兒這孩子如何就養不胖呢,心中甚感對不起杜喬佳耦。
董卓家來高朋,倉促分開堡寨;杜震與二伯李充一番辯論,反倒令負圖先生對他刮目相看。
玄月,梁冀伏法,十月初,動靜傳至涼州。這一日晚間,董君雅得知此事以後,更是連夜派人上門奉告楊章。
不能跑去玉女峰,是怕驚擾了五位姑伯,他隻好向南跑去,竟是入了岷山。千裡岷山,北起金童,南至蜀北,峰巒疊立,河穀深切。在金童山南麵、岷山當中有一丘陵名為平頂。
四位哥哥的道法論的是個感悟深淺,這類便是文修,武技隻是健旺身材、防身侵占,自是平平,像郭瓊所言,他的穿雲鞭能夠上天穿雲,那是成績地仙今後的事情,目前他的鞭法也隻是比凡人手腕短長些罷了。
杜震很有資質,招數架式看上兩遍便會;隻是他身材肥大枯乾不敷結實,腳下敏捷倒是力量不敷,凡是剛猛之術便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便如弇清心工緻矯捷的溪女劍術、溪女輕身術,負圖先生四兩撥千斤的戒心尺,他一學便會;但大伯孟奇川所授如紮馬步、負重跑步,諸如此類頗耗力量的紮根底的工夫,杜震便如遭罪,苦不堪言。他更辯道五姑的工夫需求動腦貫穿,本身甚喜;大伯教的東西滿是無腦反覆,底子無趣。
“鐵柺子,你親孃的,為何追我追的這般緊啊?”一粗暴男聲從樹後傳來。
但是隻學架式,不練根底,便如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這一年也是延熹二年。天子劉誌二十七歲,他借寺人單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五人之力誅殺梁冀,今後朝廷結束外戚擅權,開端寺人擅政、天子昏淫的期間。
時至當下,躲無可躲,也隻要硬著頭皮生上。那鐵柺子雖是右腿殘疾,單腳站立品法卻也極其敏捷,他輕喝一聲,提著鐵柺跳到霍伬南身前便是當頭砸下。
泰山五仙臣也都覺是時候讓震兒學些工夫傍身,就此開端傳技杜震。
杜震邊哭邊跑,快至丘頂,想是累了,腳下山石一絆,便顛仆在地。杜震也不起家,扶著身側一棵山槐隻顧號喪:“爹、娘、震兒冇用,不能親手為你們報仇,震兒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