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悔再將一隻兔腿遞給他,哪知含光露在旁倒是道:“唉,那隻兔子腿太太小些,不敷他塞牙的,來,吃這隻。”他說完從那野鹿身上撕扯下一條大腿兒遞給杜震,
想他雖非狷介士流,卻也是賢人以後,更被儒士教養,平素裡也是知書懂禮,笑不大聲,食不啜吒,今晚卻成了貪吃之徒,啃骨吞肉,虎咽狼餐,光手油嘴,甚是不雅起來。
杜震終不忍駁他們兩個臉麵,便從大山槐上爬了下來,現在他已是渾身痠痛,肌肉脹緊,全因在樹上之時,身子一刻未敢放鬆。
杜震咕咚咕咚直喝了十幾口方纔愣住,貳心道在樹上之時倒也未感口渴,下了樹來才立時覺的身材脫水已是極其之重。本來他全部身子一向處於緊繃狀況,確是無時不刻不再出汗,隻那樹梢之上風大,汗水剛一沁出便即被風乾。
林有悔看在眼裡,甚是心疼,在旁囑他道:“漸漸吃,彆急,彆噎著了,今晚咱就不練了,你便吃個飽肚,明日纔好有精力持續練功。”她想的倒是含光露之媒介過的,吃的太多,上了樹去反而更加的傷害,幸虧他已是承諾今晚不必讓杜震再上樹去了。
杜震本不想喝酒,卻聽徒弟言道可去體寒,便接在手中,那葫蘆嘴兒離鼻子還遠,卻即聞到一股濃烈的醇香氣兒,他想也不想,一掫便飲了兩三口,誰想酒勁兒竟是非常狠惡,剛一入口便即辣了喉眼,胃中也是刹時暖熱起來,連咳兩聲以後,他便笑笑道:“徒弟見笑。”言畢忙見葫蘆給徒弟送回。
他與林有悔嬉笑道:“還真運氣,這類季候竟能碰上這麼大的野味,不錯不錯,今晚又有口福了。”言畢,便與林有悔一起將山兔、野鹿開膛破肚、去毛褪皮,架火烤燒,不出一個時候,三隻野味已是傳出噴噴香味兒。
杜震強打起精力,往樹頂上攀曲,冷風呼至,便即酒醒三分,身子又重,隻得謹慎翼翼,白天已是能站那三指寬的枝杈上無事了,現在倒是連手臂粗的枝杈再是不能站得,不管如何提氣,都是踩的嘎吱嘎吱山響,若隻再往前一步,立時就會裂斷。
含光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竟是躺在篝火之側,閉上眼道:“如此更好,風也大,身也重,腦袋也沉,難度增大,對他練功隻要好處,無有壞處……呼……呼”話未說完竟是打起鼾聲,入夢去了。
因而林有悔便喚杜震下來同吃,哪想杜震倒是練功殷勤不想下樹。
杜震聽了,也不答覆,隻顧埋頭狠吃。
都道吃飽了便想覺,那是因為人方纔用飯後,體內的血液便都跑去胃臟以內,頭部供血便即少起來,會致人立起睏意。杜震也不除外,他都是凡人一個來的,加上本就身子太乏,當即打起了哈欠。
杜震一看,好肥的一條烤肉腿啊,恰是那野鹿的後腿,連著半扇的後鞧子肉,極大極大,足有二三十斤之重。
林有悔氣的跳腳,與含光露實際道:“不是你道今晚杜兄能夠歇息的嗎?如何出爾反爾?”
含光露在旁看的逼真,倒是嘴角一咧,目中一絲壞笑閃過,再與他道:“小子,老夫這裡可有好酒,你來上兩口,去去身上的風寒,不然如果染了病,可就要疲塌了練功。”他說完便從腰間摘下那隻紫金葫蘆,擰開塞子,遞與杜震。
貳心中一驚,這如何能行?一下午的功,莫非全都白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