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的身子凍得都要硬掉了,冷得神采烏青,雙臂也像冰塊一樣麻痹得冇有一點知覺,但是她內心一向有一個信心死死的撐著她,毫不能死在井裡,她不能死。
還冇反應過來,黑衣人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毫不客氣的舉著她,發揮輕功來到一座陳舊的屋簷下,躲開了瓢潑大雨,看望的目光落在容顏被劃花還不斷的往外滲著鮮血的臉上,本來清麗無雙的容顏,因為兩道傷痕,顯得分外的狼狽,卻更加烘托得那雙眼睛燦爛敞亮,像天上最敞亮的星星。
但是現在如許夜深人靜的時候,又是如許深的井裡,又有誰會過來呢?
淒厲的聲音,穿透了她的耳膜,穿透了她的心臟,帶著哀思,帶著絕望,“我要你幫我報仇,奪回我的嫁奩,讓那兩個賤人不得好死,擺脫了。”
她一向在憂?著到底如何爬上來,冇有看到那口井中間的樹上,表麵冷硬的人眼神顛簸了一下,鋒利像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井的方向,彷彿在掙紮著甚麼。
她的內心湧起了一股毀天滅地般的難過,一片赤色,漫天的赤色包抄了她,孃親的病死,幼年時蒙受的淩辱和毒打,明裡公開裡的暗害,猙獰狂笑的人影,閃動著森寒光芒的匕首,像絲絲吐著信子的毒蛇,冰冷的劃過她的臉,鮮血淋漓,那相攜而來密意款款的人影,另有最後刺在胸口的匕首,汨汨流出來的鮮血,如何禁止都止不住,纏繞著她,刺激著她,刺痛了她的眼睛,讓她的內心生出了龐大的絕望,叛變的苦,棍騙的痛,臨死之前的那些恨意,像狠惡的大水,毫不包涵的向她襲來,硬生生的要將她逼瘋。
容顏怔怔的留下淚水,茫然的望著遠方,不曉得為甚麼內心俄然空了一塊。
容顏正處於絕望崩潰的邊沿,看到一根布條落在她的麵前,看到了最後的一絲但願,生硬的手用力的抓著布條,用儘了滿身的力量抓得緊緊的。
容顏迎視著黑衣人冰冷打量的視野,儘力的讓本身的身子撐起來,低下頭蹭在肩膀上,抹去臉上的水珠。
生硬得冇有一點溫度的手,死死的摳著本身的掌心,青紫的唇看向黑衣人,艱钜的笑了笑,用力的吐出幾個字:“感謝你。”
那雙晶亮清澈的眼眸,純潔得冇有一絲雜質,即便是祈求,也冇有卑躬屈膝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