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揭開早已臟汙的繃帶,不啻於一重應戰,而當粘連傷口的最後一撮料子終遭剝離時,杜拉格終究忍不住痛撥出聲。他試著對本身使了個邪術,火辣辣的感受在咒語過後總算和緩了些許,但仍然不及藥物管用。所幸他很快找著了隨身藥箱――那東西不曉得被誰從病院帶了出來,就擺在床頭櫃上,內裡的東西不但一樣未少,還多了份赤郡官方簽發的行醫證明,包著黑金執照。
杜拉格醒來的時候,發明本身正躺在陌生的房間裡。這屋子房梁低矮卻恰好做了斜頂,通風、采光僅靠一扇氣窗,他憋悶地坐起家來,隨後便因為牽到頭上的傷口而疼得齜牙咧嘴。這疼痛讓他回想起了軍隊病院的暴虐軍醫,他謾罵著朝額頭摸去,發明本身被人纏了繃帶,隻是那包紮伎倆低劣非常,讓他的火氣更熾。
“喲,這處所的氛圍可夠懷舊的,是你安排的?”隻見阿斯圖特半開打趣地拍了下伴計的肩膀,“我曉得治安隊的那夥人有些蠻不講理,隨便就要你給人食宿免費,還嚇跑了店裡的幾個主顧,不過這位朋友畢竟有木法城的黑金執照,我們如何也該聊儘地主之誼,照顧一下不是?”
“你曉得他的下落?”杜拉格瞪大了雙眼。
“這麼嚴厲乾嗎?我來這兒又不是上不得檯麵的事情。我跟人合夥,當然啦主如果由我出錢在這邊開了個貨棧,搞些收買襤褸的行當……你感覺‘南邊人’這個名字如何樣?剛好我算個南邊人,我還順手照顧了一些南邊來的薄命人……話說你那位精靈朋友彷彿不是天生的北艾芬,應當也是從南邊來的。”
一個個費事題目讓他頭暈目炫。他搞不清楚本身昏睡了多久,不曉得期間產生了甚麼事情,更不清楚該走該留。而他僅愣坐了半晌,房門便被人用力捶響。
“我曉得如果我不來,你就得先去貝苑找聯絡人,再回鬆溪找落腳點,我給你省了時候和腳力,你如何不請我坐坐呢?”說著,阿斯圖特推開杜拉格進了屋。他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繼而昂首掃視著房頂。
“成心機,這處所、這氛圍跟個山洞似的,歸去我也要弄個差未幾的樓房,保準讓那些費錢買罪受的蠢貨稱心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