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後如果我當了皇上呢,軍國大事也得樣樣聽你的嗎?”杜祈寧的聲音有些咄咄逼人。
南宮允眼眶在刹時熱熱地燃燒起來,冒死忍下淚意,抬眸盈盈一笑:“允兒不累。就像母後說的,我不過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想通了的杜祈寧豁然開暢,臉上堅固的線條都變得和緩起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拜吧。”
太後微帶皺紋的臉悄悄扯出一個笑容,感慨地說了一句:“看來這金陵傅家與皇家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
說完俯身一個頭叩下去不起來了,太後心頓時就軟了:“好孩子,知錯就好,快起來吧。”
南宮允雲淡風輕地一笑:“太子殿下多慮了,我之以是做你師父可不是圖甚麼帝師的名號,更不圖把持朝政,學業上的事情你有先生教,也不歸我管,我儘管束你工夫。另有一件事情我需求給你解釋清楚,現在我之以是過問軍國大事是因為我現在是監國王妃,你皇叔的虎符在我這兒,我隻是暫代監國之職,比及他返來了,我天然要完璧歸趙的,也不存在乾與朝政的題目了,我如許說,你總能夠放心了吧。”
但是話說返來,如許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為甚麼不承諾呢?
太後細細地打量著她,微歎口氣道:“之前哀家還真是藐視了你,也錯待了你,讓你受了很多委曲。實在我對你和烈兒,一貫是樂見其成的。旁的我不曉得,烈兒目光這麼高,卻恰好對你斷念塌地,為了你,該乾的不該乾的全乾了,可見他對你的一片至心。當真,也隻要你,才配得上烈兒。”
杜祈寧凝睇著南宮允,見她的臉上透實在足的當真和果斷,冇有半分猶疑,沉寂而安閒。
太後盯了南宮允好一會兒,才從她剛纔的那番話中回過神來,回味著她剛纔的話,眸底不由一深,“你所說的傅家,指的但是金陵傅家,傅麒麟門下?”
南宮允心中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讚美,“這小子聰明著呢,是個不虧損的。”
太後看著南宮允如玉般姣好的麵龐,心中一動,拍拍她的芊芊玉手,道:“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累壞了吧。”
“甚麼,你……你要我拜你為師?”杜祈寧結結巴巴地問道,覺得她在開打趣。
太後眸底悄悄沉了下來,低聲道:“磨難見民氣,一到關頭時候,誰是至心,誰是冒充便透露無遺了。允兒,哀家老了,也幫不上你甚麼忙,但你要記著一點,那就是值此關頭時候,為了保住大黎的江山,哀家能夠捐軀統統。前朝後宮已經蠢蠢欲動,我們婆媳必然得結合起來,共同對抗心胸不軌之人!”
太後聞言,眉頭一皺,心道:是啊,這確切是個題目。眼睛不由看向南宮允。
南宮允不解其意,迷惑地看著太後,卻見她淡淡一笑,對杜祈寧說:“寧兒,還不快來拜見師父?”
“是,師父,那寧兒去了。”杜祈寧恭應一聲,便拿起劍奔入了漫天飛雪中。
南宮允悄悄點頭,“我明白的。”
杜祈寧低頭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半響才昂首看著她,當真地問道:“拜你為師,是不是就要無前提無來由地聽你的話了?”
杜祈寧核閱地看著南宮允,見她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實在是揣摩不透她的心機,但是他深知南宮允的本領,不管是在學問上還是在武功上,做他師父何止綽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