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南宮允吃驚地喊出口,神采頓時陰冷下來,“這個賤人!”
南宮允顧不很多想,疾走幾步進了牢房,緩緩地在玄冰身邊跪下,看著他渾身狠厲的鞭傷已經在往外翻著皮肉,暴露猙獰的傷口,單是看著,就讓人不忍直視,南宮允強忍下心中的痠痛,看著玄冰紅腫的幾近辨不清模樣的臉,有鞭痕、也有巴掌的陳跡,想來也曉得,燕皇定然冇少抽他。
轉念之間,鎖鏈斷裂的聲音,南宮允一個激靈昂首看去,見王崇撿起地上的刀硬是把牢房的鎖鏈劈開了。
太殘暴了,這真的是燕皇所為嗎?但是玄冰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也是他的親兒子啊,如何能夠,如此心狠?
南宮允頂不肯意來天牢這類處所,每一次來,帶給她的都是不好的回想和感受。
王崇年事已高,又不通半點武功,被龐大的感化力震得今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扔了刀急不成耐地翻開門衝進了牢房,“殿下,我們來救你了,殿下,醒醒……”
傅昱陽也隻是看著她,不動,也不說話,南宮允俄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抖著聲音問道:“如何了?到底出甚麼事了?”
“阿公……”聽到動靜的玄冰從地上偏轉過腦袋,衰弱地說道:“她,她來了嗎?”
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氈草,腳踩在上麵,收回窸窸窣窣的聲響,分歧於黎國天牢裡的炎熱難當,燕國的天牢更像是一個酷寒的冰窖,凍得人牙齒都在顫抖,彷彿全部身子都跟著生硬起來,滋味也不甚好受。
隻是,讓她驚懼的並不是玄冰對她的剖明,而是她俄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明天的統統,包含玄冰被讒諂入獄,杜雲烈和他構和、合作,實在都是傅殘陽一手安排的,他算準了她必然會來救玄冰,他也算準了杜雲烈必然會來燕國找她,合著不管是她還是杜雲烈,亦或是王崇和玄冰,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那傅昱陽呢?
南宮允茫然地看著傅昱陽,大腦彷彿都不能思慮了,她不曉得大師兄為甚麼在這個時候會跟她說這些,但是麵前玄冰的景況,讓她恨透了燕皇,恨不得把阿誰狠心的狗天子碎屍萬段,大卸八塊纔好。
王崇的腳步終究愣住,呆在原地半響,俄然猛地衝上前去,趴在木質的牢門上,淒然叫了一聲:“殿下!”
“你來了。”玄冰竟然笑了出來,固然極其勉強,卻還是彎起一個弧度,目不轉眼地盯著南宮允的臉龐,聲音沙啞地說了句:“我現在的模樣很醜吧,是不是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