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傅麒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背過身去,擲地有聲地開了口:“治吧。”
傅殘陽溫潤一笑:“冇甚麼,徒兒隻是在想,師父當年給徒兒取名為‘殘陽’,還真是起對了。現在徒兒就如同天涯的一抹殘陽,兵戈寥落四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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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醫揣動手,滿麵笑容地瞪他一眼,在床榻上坐下道:“你也是當大夫的,莫非看不出他的傷有多重嗎?單是鞭傷已經抽得他體無完膚了,更何況那鞭上又沾了寒冰,鞭傷深切骨髓,兩重摺磨,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命大了,如果冇有你們傅家的乾坤心法護體,他早就玩完了。”
高興堂裡,傅家老爺們、少爺們齊聚一堂,眉宇中俱是憂心忡忡,滿目焦心,視野投向內堂當中。
“到底能不能救,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傅青龍臉上充滿怒意,朝連連點頭、眉頭緊蹙的“骷髏頭”吼道。
傅昱陽見師父疾言厲色,嚇得不由今後退一步,頓時不敢言語了。
傅殘陽聞得聲音轉過甚來,如玉普通潔白、風華絕倫的臉龐上現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彷彿剛纔的哀傷隻是他的錯覺罷了,傅殘陽從窗台高低來,站直身子又屈膝施禮,“師父。”
本來,傅殘陽就是個孤傲的孩子,現在,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經曆了多重磨難以後,他變得更加孤介了。
“我曉得。”傅麒麟沉著聲音道:“舍弟魯莽,老鬼前輩不必跟他普通見地。我的徒兒,真的有救了嗎?”
老鬼醫歎口氣,“倒也不是冇得救,隻是……”
老鬼醫歎道:“他身上的傷太多,也太重了,肌膚已經開端腐敗,另有幾處嚴峻的,非得植皮才氣夠。另有他的臉,也需求做一個龐大的調劑,很能夠植完皮今後,他會變得臉孔全非。信賴我,我曾經給很多人在臉上動過刀子,他們復甦以後,看著本身臉孔全非的一張臉,內心的那份哀思和糾結,非外人所能體味。你們最好,還是問問他的定見。”
他微微抬頭,看著天涯的一抹落日,神采凝重,如有所思,給人一種非常悠遠的感受,彷彿伶仃於世。
傅家六少的眼睛都潮濕了,看著最小的弟弟在煉獄中飽受折磨,他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這類無能為力之感讓他們感到挫敗萬分,多麼但願,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他們本身,而不是殘陽。
傅家人麵麵相覷,全都沉默了,冇有人情願把本身變成彆的一小我的模樣,更何況,本來就長得風騷俶儻的模樣,植皮以後萬一變成一個醜八怪,那種心機落差,更是讓人受不了。
床榻上,躺著一個血人兒,身上充滿著混亂的鞭痕,臉上、脖頸、四肢乃至全部軀體都是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