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看著麥冬本就粗糙的手腕鮮明又多了兩條指甲劃過的青紫,眼神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淩厲,這對母女遲早要清算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麥冬見邊月抽泣,定是為了她的手腕,因而也濕了眼眶,“琴夫人還要我們王妃娘娘說甚麼?好賴話不都讓您說去了嗎?”
秦之珩悄悄搬過邊月的肩膀,低頭看去,正巧一顆淚珠砸到他的手背上,溫熱的,剔透的,彷彿千斤重,他那裡見過如許的場景,一時恍然,放緩調子,他道,“本王聽你說,如何回事?”
邊月聞言,輕柔地放下麥冬的手,肩膀微微聳動。
琴夫人見她這副模樣恨得牙直癢癢,卻還是乾笑著,“王妃娘娘,您說句話呀?”
因而琴夫人聲音更加‘和順’隧道,“瞧瞧王妃娘娘這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快擦乾眼淚,嬸嬸瞧著都心疼,彆叫王爺看了曲解我們。”
雖說當明天子九子,祈王爺最不受待見,可再不受待見,也是皇子,皇子與臣子,畢竟是有雲泥之彆。
她道,“月姐姐,燕兒有一句話要伶仃跟姐姐說。”
秦之珩想起方纔京元長歎一口氣,駕馬的鞭子遲遲不揮,“不幸喲,小小年紀孤身一人,在那樣的大院子裡苦苦求生,平凡人底子就不會想活下去。”
秦之珩抬手,“讓她們去吧。”
秦之珩本不欲多擔擱,可現下的景象彷彿不在他的預感當中,他收回要接邊月過來的手掌,走下車。
琴夫人想著先發製人,不能讓邊月這妖精先告狀,因而立即道,“王爺,一場曲解罷了,王妃娘娘是見到孃家人一時感念,畢竟我們一起餬口了這麼些年,此後不能經常相見,多有不捨。”
他此時看著邊月倔強的背影,目光沉沉,這麼多年,她父母遠赴邊塞,長年不在身邊,丞相的事件又沉重,天然是顧及不到她,能顧及到她的隻要二叔家的嬸嬸,可這嬸嬸大要工夫做得滴水不漏,內裡倒是到處打壓欺負。
“是。”京元聽話地後退,看著兩人扭捏著分開。
兩人避開其他人,走到一旁。
秦之珩冷聲道,“本王問話,你又插甚麼嘴?”
可邊一燕還冇走兩步,忽地又回身,像才從見到秦之珩的驚奇中回過神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之珩,笑得人畜有害,眉眼間是有幾分像邊月的。
琴夫人也怔了怔,她見邊月無辜的杏眼飽含晶瑩,肉粉色的唇瓣悄悄顫抖著,完整不似她印象中啞忍又孤傲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