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策州看著趙書晴那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冷臉，惱羞成怒，“好，你不想管，有的是人管！你既然掌不好家，這管家之權也無需再交給你！”

“華霜……”沈策州再次追在淩華霜身後，低低哄著：“你這麼來找我，是不是有甚麼事情要與我說？”

趙書晴一項一項，層次清楚地跟沈策州算著賬:"您與老夫人商定，要請大學士王乙大人出任媒人，想請動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起碼得備下五千兩銀子；您和淩女人那兩套嫁衣，但是請的天下第一樓的繡娘，光是購買布匹、繡工破鈔……”說到這兒，她抬眸輕聲問道，“侯爺，您倒是說說，要從哪處挪銀子來彌補菜品這塊的缺口？”

趙書晴波瀾不驚地看向他，神采平平：“侯爺……”

趙書晴無動於衷，福了福身，淡淡道：“我另有其他事，先行辭職！”說罷，也不等沈策州迴應，徑直轉成分開。

趙書晴自發已經把事情說得明顯白白，後果結果都分解透辟了，可落在沈策州耳中，還是成了在理取鬨。

趙書晴進步音量，毫不相讓：“方纔我所言，侯爺是一個字都冇聽出來嗎？時候倉促，銀子又緊，才墮入這般窘境！此事，我確切無能為力！”

趙書晴滿心怒意地回到本身院落，越想越覺荒唐好笑，好笑到最後，隻剩一腔氣憤在胸腔裡橫衝直撞。人間怎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說出如此強盜實際！

她暗自思忖，他們說的當真還是同一件事嗎？此人莫不是本末倒置了？

這段光陰下來，沈策州的話一次次打擊著趙書晴的認知，她不由麵露驚奇之色，滿心猜疑：“你說甚麼？”

言下之意，在沈老夫人當家時，府裡都穩穩鐺鐺，如何輪到你趙書晴管家，就狀況百出。

淩華霜走進屋內，看著滿地狼籍的公文，蹲下身子，冷靜撿起地上的檔案，邊撿邊問：“她這般難堪我們，你籌算如何措置？”

沈策州見她起火，趕快解釋：“華霜，我絕非此意。你怎會做錯，歸根到底是她度量太小。”說著，他走上前想抱住淩華霜。

沈策州輕歎口氣：“現在趙家出了事，她能依托的隻要我，我明白她這麼做，不過是怕今後在侯府難以安身。”

沈策州看著她那副事不關己的冷酷模樣，氣得猛地一掃桌麵上的物事，筆墨紙硯劈裡啪啦滾落一地：“趙書晴！你到底要鬨到甚麼時候！”

淩華霜嘲笑幾聲：“照你的意義，我不該帶走那兩個丫環了？傷了她這個當家主母的權威了？”

淩華霜沉聲道：“本日之事，我已經一退再退，是她不承情。”

趙書晴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湧上心頭的肝火：“侯爺如果不信，大可去查對這三年的賬目，看看我所言有無子虛！”

他還覺得趙書晴有多看重這管家大權。

“書晴，我曉得你內心在乎華霜。我和華霜都多次向你包管，今後毫不會擺盪你在侯府的正妻之位，你為何還是這般揪著不放？”

沈策州瞧見淩華霜，神情刹時溫和幾分，緩聲道：“你都聞聲了？我也冇推測她會如此在乎，你彆惱，她對我用情太深。”

她前腳剛走，後腳淩華霜就來到了沈策州的書房。淩華霜本是有事來找沈策州，剛好聽到兩人的辯論聲。

趙書晴靈敏地聽出了他話中的貶損之意，當即反問道：“侯爺這話何意？感覺我是無病嗟歎，用心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