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塵看了一眼楊宏辰,見他隻是歪在那邊微淺笑著並冇有開口的意義,便將腦袋垂下去,一聲不吭。
沈滄霖抬眼看向楊宏辰,“不是都說我爹當年是大齊第一風騷才子麼?多情者常常無情,殿下應當比我更清楚這一點纔是。”
楊宏辰聞言,便踢開被子跟著下了床,“阿滄,這衣裳壞了,我可不能這般出門,你且借一套與我穿穿。”
沈滄霖翻了個白眼,卻隻得對斑斕道,“去找件給他。”
沈玄嘲笑一聲,“這裡冇有君子,隻要你老子,老子就是脫手又動口了,如何?”
“鬥詩連對都講究的是捷才。”沈滄霖撇了撇嘴,“最不耐煩跟文人打交道,那話如何說的來著?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
“清流的。”沈滄霖皺了皺眉,“我與他並不熟諳。”
這時,斑斕又進了門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殿下,公子,這醒酒湯正熱著,可要用一些?”
沈滄霖乾脆盤起腿麵對著楊宏辰,“殿下,我記得您昨兒個可冇醉。”
“明彥,你說。”沈滄霖揉了揉眉心,宿醉的感受糟糕透了。
“交好無所謂,”沈滄霖甩甩手裡的帖子,“這明顯是戰帖,叫我去來一發鬥詩的,比武還行,鬥詩我峭壁贏不了。”並且,這連抄襲的機遇也冇有,他會的都被他家老爺子用過了。
沈滄霖輕哼一聲,然後翻開門,將站在門外的陌塵一把揪了出去,“說說看,你家仆人明天早晨是如何爬上我的床的?”
楊宏辰借清算衣襬之機微微垂眸,避過了沈滄霖的眼神,“教員乃國之棟梁,偶然候為了家國大義隻能捨棄一些東西。”
“是啊是啊。”耿昭然擁戴道,和他中間的崔錦程一樣,左眼寫著‘不成能’,右眼寫著‘你哄人’。
沈滄霖笑著拍了拍楊宏辰的肩膀,“這我就放心了,要你是個後代情長的,我可得從速去勸我爹改主張了。”
又過了半月,沈府終究趕在新年之前完工了,沈玄當即非常大手筆的廣邀同僚飲宴,幾個皇子中除了禁足中的秦王儘數參加,然後又無一例外的對站在沈家父子身邊一副仆人氣度的六皇子楊宏辰咬碎了一口銀牙。
沈滄霖吸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聽到房門被悄悄敲了兩下,本來是內裡守著的人聽到內裡有動靜,便將備好的洗漱用品端了過來。
沈玄聞言,雙眼一瞪,一手舉起扇柄就要再敲下去,沈滄霖一看忙閃身躲在了楊宏辰身後,“唉唉唉,君子脫手不動口啊!”
沈滄霖這口氣憋得不上不下,隻得悶悶的將醒酒湯灌下去,轉頭問明彥道,“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