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含笑出聲,拿起小童方纔煮好的茶呷一口道:“可不是,若在有個美嬌娘,這日子可要賽度日神仙了。”
這倒是實話,不管北胤還是江都,都是貴族閥門製,尊卑貴賤看法極其嚴峻,顧媺笑言:“這你放心,其間可冇有甚麼顧氏二公子,隻要一個落拓的隱客馮言。”
顧杲點點頭,“我曉得了。”
“仆人還在睡呢。”小童請顧媺進了中間的房,敏捷的讓另一個在中間煮了春茶,又說:“昨夜落雨,山中來了幾位文士喝酒賦詩,夜深才罷,仆人醉酒故而貪睡。”
“汀兒說他隱居山上,煮酒賞花,作詩下棋,也算遂了他的情意。”長公主道。
顧媺進了門,取下頭上的紗帽交給趙舒玥,問道:“公子呢?”
顧媺眼眸一動,笑著睨了他一眼,又看看身側的趙舒玥道:“你看,我這丫頭服侍你如何?”
顧謙睡到日上三竿,隨便攏著一件外袍,腳踏木屐拉開閣房的門,一眼便見顧媺倚在窗下看書,隻是那書拿在手中好久未曾翻動,看來是在入迷。顧謙笑起來,出聲道:“mm何事想的如此出神?”
顧媺伸手扶起趙舒玥道:“你不肯就算了,我也捨不得讓你走呢。”
“杲兒,固然你二哥還活著,但是顧謙卻已經死了,你明白嗎?”
她拿著詩文隨便翻閱,偶有佳句讓她幾次吟誦,心中暗歎冇想到向來尚武的北胤近年來也是秀士輩出。
趙舒玥這才放心,又聽顧媺說:“去把東西拿來。”倉猝回身出去將帶來的小箱子拿出去放到桌上,顧媺道:“家中送來的,你看看還缺甚麼?”
顧媺饒有興趣的看著一個小童煮茶,笑著說:“他倒落拓。”
她細心的看動手中的詩文,雖多是故鄉山川之作,清爽超脫,卻也不乏政治抱負的詩文,期間議論皆是朝中大事,詞語盪漾惹人重視,她翻看了一番,今後一掃落款,“韓昌平。”她出聲呢喃,想了想又今後翻了幾頁,又見“韓昌興”。
想到這深覺此中定有深意,連手中的斑斕文章也失了味道。
趙舒玥想到公子謫仙般的人物,又隱居在如許一個山淨水秀的好處所,可不就是神仙了,點頭擁戴:“若旁人見了公子,定會覺得是天上的神仙呢。”
顧謙共同地搖點頭,似是無法地說:“誰叫鄙人眼下隻是個知名小卒。”
兩人談笑著到了門口,院中有一青衣小童掃地,見顧媺來了非常熟絡的上前開了門道:“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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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言,本來就是二弟。”顧暘笑著說,“早前聽聞北胤出了個才調橫溢的名流,竟就是二弟。”
長公主招手喚顧杲道:“杲兒,過來。”
顧謙還未言語,倒是趙舒玥吃了一驚,倉猝跪隧道:“王妃......”
順著石階到半山腰,遠遠瞥見了柴扉柵欄,顧媺笑著對趙舒玥道:“小徑柴扉,二哥但是過著神仙般的餬口了。”
顧元顯將另一張紙遞給顧暘道:“這是謙兒送來的書單,你去他書房中找齊了,明日一併送往北胤。”
顧媺看著她惶恐的模樣問道:“你不肯意嗎?”
顧杲點頭道:“我明白了,下次見了慕然還是會打他。”說完咧開嘴笑著說:“誰讓他騙我。”
顧媺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他,隻見他墨發如瀑,散在腦後,攏著的白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暴露堅固的胸脯。她合上手中的書卷,吟道:“花落家童未掃,鶯啼山客猶眠。①哥哥真是好津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