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圉被他指引著,看向盤子裡,小手胡亂的撥弄著。世人屏氣斂神,怕驚嚇了他,陳瓊更是嚴峻,手緊緊扶住扶手不敢挪動半分。桓圉玩了半晌,拿了一個精工雕鏤的小木馬,咿咿呀呀的揮動著。
桓卓聞言,笑意更深,伸手招她至本身身側坐下,捏捏她的手道:“惑在其舞,不再其貌。人間能以貌惑朕者,唯卿一人爾。”
畫麵又轉到彆院,接天的蓮葉和盛開的蓮花,阿諾撐著船往那一片幽深翠綠中間去,她出聲喚她,卻發不出聲音。
哪知桓卓卻像冇想起她二人普通,揚聲喚薛芷道:“薛女蕙質,這蕙芷花非你莫屬。”
桓卓起家到他跟前,柔聲哄道:“圉兒乖,看這裡。”
白露低頭吃吃笑起來,麵上暈上紅酡,眸光更亮,“君為天子,竟也學販子小兒惡棍之語。”桓卓哈哈一笑,將她摟的更緊些。
白露拿著一柄紈扇,上描著火紅的楓林,遮去半邊臉,隻留下那雙靈動的眸子笑著說:“我可學不來賢妃姐姐賢惠,偷偷懶比較合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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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媺果然是想家了,她在夜裡夢見江都的四月,滿城花開。她和哥哥們上山踏青,從山頂俯視江都,滿眼繁華。
為首的小宮婢自是恭敬的先到了顧媺席前跪地施禮,將手中的花盤呈上。各色的花朵爭奇鬥豔,隻叫人目炫狼籍。
顧媺笑著點頭,眸光往向對桌問道:“薛成誌但是韓薛氏之兄?”
顧媺見他神采當真,也不再想彆的,隻安溫馨靜的拿起筷子吃起來。
夢見外祖母宮中的木芙蓉,大朵大朵的盛開,幼時貪美,偷偷摘了花簪的滿頭都是,將世人逗的前仰後合。
桓高見她笑意盈盈,那雙眸子在韓靜如身上轉轉,又在本身身上轉轉,含著嬉笑的靈氣,用心沉臉道:“那你如何不幫賢妃摒擋一下,竟曉得玩鬨。”
“難怪了。”顧媺恍然大悟道,“這個韓家也太較著了。”
桓卓笑著承諾,拿起此中最豔的一朵夕照珊瑚芍藥,在指間嗅了嗅,簪在白露發間道:“此花素淨張揚,正配卿卿。”芍藥在眾花間稱為花相,僅次於牡丹,桓卓此番行動讓世人不由重新核閱起白露來,心中各起設法,望向白露的眼神多了幾分含義。
“是她遠親之弟。”弋淩說完見顧媺還是打量著對桌和韓靜如,又道:“薛成誌現任從三品光祿寺卿。”
顧媺心內哂笑,望向韓靜如,“好一個七竅小巧心。”她低低讚歎道。
姑母宮中遍植牡丹,繁華之王,亦是身份的意味。另有奐嫿愛好的石榴花,但最愛的倒是等石榴成果。幼時老是去淑妃宮中討要最大的石榴來吃。
桓卓又拿了玫瑰賜賚石皓月,道:“鏗鏘美人,將門虎女。”石皓月風雅一笑謝恩。
落日夕照,餘暉似碎金普通的灑進禦花圃,院中萬紫千紅,渡上金光。甚是動聽。韓靜如傾身對桓卓說了甚麼,隻見桓卓點頭應允,韓靜如身側的宮人屈膝去了。
兩人的相顧笑語,讓眾嬪妃不時側目,暗自咬碎了銀牙。隻要韓靜如和陳瓊神采如常,一個引逗著懷中的桓圉,一個低著頭不辨喜怒。
忽而聞聲二哥笑言:“何彼濃矣,華若桃李。本日,我總算明白了這句詩的意義。”
眼看宮妃賞花畢,桓卓又叫宮婢撤除犒賞的花種,另采了花圃中開的恰好的眾花,來讓一品命婦遴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