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媺輕笑道:“你不急,待我想好了也給你賜個名。”
“要真是如許,可就成心機了。”白露幽幽一笑,嫣紅的豆蔻指尖撫上唇角,顧媺道:“以是,你還得盯著點。”
冰兒敏捷的給顧媺在榻邊放了凳子,顧媺坐了道:“擾了娘娘安眠了。”
“王妃放心。”白露點點頭。
趙舒玥應下了,心中卻有些迷惑,卻也不再多問。
顧媺笑意愈深,朝她莞爾。那笑明顯燦如繁花,卻似寒冰侵體,讓薛芷打了一個冷顫。
“汀兒。”弋淩喚了一聲卻又不語,顧媺見他欲言又止,心中一滯道:“出甚麼事了?”
顧媺任他握動手,坐在迴廊的長椅上道:“二哥圖個清淨,我就不去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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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媺聞言已知委曲,笑道:“娘娘不必介懷,含秀宮挨著乾坤宮,但是個好處所的。”
“現在新采女入宮,她倒恰好藉著這個由頭讓本宮挪窩了,可惜本宮就不讓她如願。”白露在顧媺麵前從不等閒自稱本宮,眼下看來真是氣惱了。
顧媺起家掀簾望去,隻見弋淩一身墨色的便服,墨發攏在腦後束冠,撐了傘從院外闊步出去。
顧媺收回目光道:“真是辛苦長侍了。”
有幾個賜號的還是正三品大員府中出的嫡女,旁的都冇有賜號,等臨幸後再行賜號。
趙舒玥點頭道:“一等的有四個,二等的有八個,剩下都是灑掃的丫頭和看院的婆子,院子裡來來去去的王妃不是都熟諳嗎?”
旁的另一大宮女雪兒見了,悄悄上前拾起那團扇放到榻邊,輕聲喚她:“娘娘,王妃來了。”
廊下的少女們諦視著她走遠,又規複了剛纔的喧嘩,隻是言談的話題變成了剛纔阿誰驚魂一瞥的女子。
“提及薛芷,前些日子在大悲寺遇見韓薛氏,倒像是對薛芷不甚對勁。”
“王妃本來已經見著了,賢妃本來還欲叫我挪處所呢。”白露唇邊帶著一絲嘲笑道:“後宮六院,還容不下這群采女了。”
廊下的采女們聽寧安喚顧媺王妃,便曉得她是恪威王妃了,又遐想到關於她的傳聞,更是神馳。顧媺抬眼掃了一眼前麵的美人,一眼便瞥見薛芷,樸重直望著她,毫無顧忌的高低打量。
兩人又說了些閒話,白露留顧媺用過晚膳纔派人送顧媺出宮。
“但是有何煩苦衷?”顧媺見她神采淡淡,有些擔憂道。
顧媺笑起來也不再說甚麼,忽聽得院子裡的丫頭傳了一聲:“王爺來了。”
“臨時忍忍,賢妃現下懷著龍種,又手握六宮之權,但是金貴。”顧媺嘲笑道,“又是勾搭陳氏,又是送薛女入宮,其心可昭。”
不出兩日趙舒玥便將院子裡的人看了個遍,選了兩個穩妥機警的告於顧媺。本來是房裡服侍洗漱的丫頭,一個叫紫凝一個叫綠嵐的。已是極熟諳府中的事物,現在帶在身邊也是便利。顧媺看了也覺的對勁,隻是覺的名字又是紫又是綠的有些拗口,將紫凝改了凝煙,綠嵐改了嵐霜。
“薛芷。”白露眯眼冷聲道:“但是風頭無雙。”
他手一抬,握住肩上的柔荑,“陰冷了些,如果無趣去山上住些日子。”
“那裡,剋日無聊,想著請王妃入宮說說話罷了。”正說著,雪兒端著一碗薑茶出去,白露揚手讓她端給顧媺,“這薑茶一向溫著,王妃用些驅驅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