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媺進了桓圜的宮殿,門口空無一人,不覺有些奇特,卻俄然聞聲主殿裡人聲鼎沸,好不熱烈。
桓圜躊躇了一下,小聲道:“朕不喜好他返來,他返來要搶朕的皇位。”
桓圜這纔回身去看,瞧見是顧媺竟呆了幾分,而後立馬綻出光輝地笑意,從奶孃背上跳了下來,咯咯笑著撲進顧媺懷裡,“姑姑!”
長寧二年初春,國忠侯府結合陳氏殘黨,以皇三子強大不能自主為由造反,欲擁立皇二子稱帝。
桓圜正玩到興頭,卻俄然聞聲有人冷聲喝止,頭也不抬,有模有樣地板著臉說:“敢阻擾朕的人,都要砍頭!”
兩人正說這話,聞聲正房中傳出一陣哭聲,琬琬眼睛忽而一亮,也不管這花兒開不開了,撒丫子就往屋裡跑,“弟弟醒了。”
齊州偏南,氣候暖和,初春時節春寒料峭,院裡嫩黃的迎春卻早已按捺不住冒出了花骨朵。
氛圍一片平和,凝煙輕手重腳地退了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吃緊出去的嵐霜,她麵色焦心,氣喘籲籲,“王妃呢?”
凝煙拿著一件小小的披風出了院子,目光體貼直直走向院中阿誰嬌小的人兒,“郡主,你如何在這裡?”
嵐霜徑直進了門,對顧媺道:“盛京傳來動靜,國忠侯府反了。”
宮道上偶爾遇見內侍或宮婢,都遠遠下跪施禮,半分也不敢亂動。
背叛軍士氣高漲,所過之處攻城掠地,各處百姓苦不堪言。
詩集一出,各地學士開端唱和,詩文中號令攝政王回朝熱忱越來越高漲。
凝煙被她奶聲奶氣的話語逗笑,乾脆與她蹲在一起,“郡主等著花兒做甚麼?”
顧媺朝門口的凝煙送了個眼色,凝煙早已會心,回身退出了內殿。
顧媺俯身親了親琬琬,“天然是回盛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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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媺身子一僵,心頭大震,抱著他的手也俄然收緊,“是誰奉告你的?”
顧媺端倪立馬冷了下來,如刃的目光也望向了奶孃,“是你?”
琬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花骨朵,“琬琬要送給孃親。”
圍在桓圜身邊的宮婢瞥見是顧媺,早已驚懼萬分,亂糟糟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奶孃更是僵在原地,不敢回聲。桓圜看也不看來人是誰,隻一個勁踢她,“快走,馬兒快走!”
攝政王既回,親率軍彈壓兵變,三個月時候奪回被攻占諸地,救各處百姓於水火。天下士子慷但是歌,皆以譽攝政王之神勇。
顧媺低頭親了親弋維的臉頰,一旁的琬琬立馬也爭著道:“琬琬也要!”
凝煙跟在她身掉隊了屋內,見小小的弋維被顧媺抱在懷裡正輕聲哄他,琬琬踮著腳湊在一起也疊聲道:“弟弟不哭、弟弟不哭。”
顧媺笑著替他揩去額角的汗水,“姐姐在家陪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