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書舉目看去，卻見站在燈影下的阿誰婦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生得高大飽滿，梳著蝶鬢髻，發間簪了朵酒杯大小的紅色絹花。彆的金飾一概也冇有。身上一件素白的細葛褙子，身姿筆挺的站在那邊。

程三老爺坐了下來，沉寂的點頭承諾：“返來了。”

夏涼這才朝陽氏作揖施禮，因為程家對錶妹的冷酷，貳心中另有些不暢快。

陽氏笑說：“早就備下了，老爺不消操心。”接著又出去叮嚀人把錦書的東西都搬到前麵的雨花閣去。

錦書淡然道：“無礙。”她身姿挺直，行動倉促，很快的已經跨過了門檻。一進屋，她一眼瞥見了直立著的那塊牌位，上用隸書所書“壽春伯程門鄭氏夫人之靈位”靈位前設著青銅香案，供奉著新奇生果，中間紮著數人高的靈房、紙人等冥供。

錦書微微點頭，喚了一聲：“您是大堂兄麼？”

巧珠承諾著，立馬下去傳話命套馬車，這裡纔來請錦書坐車去祠堂。

程錦書安靜的舉薦道：“太太，他是我四孃舅家的表兄。”

錦書點點頭，與夏涼一道出了祠堂。

巧珠上來請錦書下車。

比及錦書祭拜結束，夏涼也跟著恭恭敬敬的上香。這時候那靈幡內走出來一個渾身掛孝的男人出來謝禮。

程書墨忙道：“是，我是你大哥。”

祠堂的大門敞開，錦書與夏涼進到院內，隻見階下種著蒼翠的鬆柏，廊下已經掛滿了數盞白燈籠，寂靜又莊嚴。

傍晚紙已經燒過了，祠堂裡空空蕩蕩的，隻留了一人在跟前添香守靈。

程書墨是府裡的嫡長孫。

錦書走上前去，拈香祭拜。

陽氏傳聞另有些微詫，隨即又滿臉堆笑著點頭：“倒是長得挺精力的一個少年。”陽氏說完這一句，目光又回到了程錦書的身上，乃至密切的拉了她的手，重新看到腳，儘是歡樂的說：“三年未見，已經是大女人了。”

她緊抿著嘴唇，一臉的冷僻。她並冇有當即朝陽氏施禮問安，在流蘇的攙扶下，拾階而上，終究到了中堂內。

錦書略打量了傅書墨一眼，二十五六的年紀，中等身材，一身粗麻的孝衣，蓄著短鬚。眼圈上麵有一片青色，看來已經好久冇有歇息好了。

說了幾句話，錦書便就告彆了。程書墨亦道：“四妹纔到家，好生歇息吧。”

“太太，隨行的人如何安排呢？”程錦書對陽氏的熱絡有些不覺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