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笑道：“大嫂，我才從那邊返來。”又問錦書：“四妹要疇昔嗎？”

陽氏對錦書現在纔到心中很不滿，但在人前也冇較著表示出來，隻是將錦書往前麵一推，含笑道：“那你是外祖母，還不快去拜見。”

雨花閣內，錦書正晨妝。流蘇正替錦書梳頭，奶孃江氏在一旁告之錦書：“請的二夫人做正賓，大奶奶為有司。二姑奶奶為讚者。”

江氏笑道：“是啊，傳聞也給大姑奶奶下了帖子，但大姑奶奶來不了說是家裡有事。為此三太太還很不歡暢，本來定了大夫人做正賓，因為大姑奶奶不來了，又改了二夫人。傳聞把兩位夫人都獲咎了。”

流蘇迷惑道：“為何？女人如許打扮起來多麼素淨啊。”

“自發得是的人多得去了。”

錦書如何不曉得陽氏這等趨炎附勢的心腸，不過能把兩位伯孃都獲咎了，那陽氏還真是行！

廖大奶奶倉促的走了出去，向屋裡人稟報導：“趙家夫人和世子來了。”

錦棠手裡牽著兒子，與錦書一麵走一麵低語道：“阿誰陽家的大太太還真是臉大啊，敢讓你喊她大舅母，也不拿鏡子照照。”

陽老太太老眼昏花，隻見跟前站了個女孩兒，婷婷嫋嫋的，笑道：“這是繡兒，長高了很多。”

錦書點頭道：“颳風了，進屋去說話吧。”

錦書見圍著花壇已有很多的人了，看來賓客們到得都早。程府二姑奶奶程錦棠於昨日就來家了，現在她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正哈腰和那小男孩說著甚麼。

錦棠明天穿了一身白底的紅色折枝花的褙子，梳著牡丹高髻，描眉畫眼，端莊風雅。

“將二姐都請返來呢？”

錦書帶了瓔珞一起往青桐院而去，她徑直去了青桐院，一進院門，就見那院子中心用花盆壘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壇。構成花壇的花滿是陽氏從各處籌措來的那些菊花，色彩最多的是黃色與粉白、大紅三種色彩，也有幾種罕見的色彩，比方墨菊、紫菊、綠菊。罕見的色彩不成多得，隻是裝點罷了。

錦書便蹲了下來，一手牽了珍哥兒的手，和順的哄著他：“乖乖，伸開嘴給你四姨看看。”

“明天是她的好日子，我出甚麼風頭？”

錦書又對著鏡子瞧了瞧，道：“褙子換了那件藕荷的來，這牡丹釵也摘了吧。”

錦棠笑道：“這倒是。”

青桐院和綠霧居兩處裝潢一新，擺上了各種百般的菊花盆景。一時菊香腐敗，繁華不已。

陽老太太這才明白本來是夏氏所生的女兒，她笑盈盈的招手道：“好孩子，快過來姥姥好好的瞧瞧你。”

流蘇笑讚了一句：“女人明天真都雅。”

流蘇隻好與錦書改換了，連裙子也重新換了一條牙紅色的繡花馬麵裙。錦書拿著細紙對著鏡子將口脂搽去了一半這纔對勁點頭道：“走吧。”

進了正麵屋子，陽氏正在號召客人，上首坐著斑斕的外祖母陽老太太，陪著陽老太太說話的是張氏。

錦棠聽聞忙道：“多謝你了。”

張氏在一旁有些難堪的說：“她是書姐兒，自小在開封長大的那一名。”

喬大夫人係晉陽喬氏一族，喬氏是詩書大族，喬氏父親曾為內閣首輔，她是嫡長女，嫁進了程家，做了程家的宗婦，論起出身，除了前麵進門的夏氏壓她一頭，夏氏身後再冇有誰能比下她。張氏是大名府人，也隻是一淺顯官宦人家的蜜斯。喬大夫人即便做了孀婦也比張氏在程家有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