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將放銀子的箱子合上,而後就起家去泡茶,對白於裳笑言:“國師大人可要吃飽纔好,千萬彆學我家先生常常隻吃半碗,故而身子弱的很,一到寒日裡頭就咳嗽。”
“你很想他?”嚴肖染又問。
“人間情愛之事大抵都隻講一個緣字吧。”白於裳笑言,她眼下亦是不急了,隻等天安排吧。
幽蘭在屋裡探出頭來言:“常常拿去燒窯那邊就被那頭的徒弟諷刺,可我們家先生還是樂此不疲呢。”
“嚴某一個江湖方士,何德何能受封。”嚴肖染話中之意似是不肯。
言畢就出了屋子往外頭去清算地上的銀子,將他們一個個列整齊了放進箱子裡。
“男人女子都是梧棲的子民,何況有才之士也該有出人投地之時了。這些年男人與女子間的牴觸層出不窮,是該平平這些怨氣的。”白於裳說的極其端莊。
“我不喜下棋。”嚴肖染直言不諱,手上純熟的捏著,纖長白蔥似的手指上都沾了泥,也不知他在捏個甚麼玩意,瞧不出個眉目來,像個碗,又似個盤子。
白於裳雖記在心上,卻還是麵不露聲色,隻說:“先生但是想好了,白某還要歸去處陛下交代先生的意義。”
“多謝幽蘭女人,不必了。”白於裳也跟著出來了屋子,她甚有興趣瞧瞧嚴肖染是如何用飯的,隻見他拿下了頭上的帷帽,暴露一張糾結扭曲不堪的殘麵。
“是哪家的燒窯徒弟說我做的不好?”嚴肖染一聽這話便有些不悅,後又說道,“下次找我算日子要收他兩倍的價。”
白於裳往牆壁那處瞧了一眼,本來那麵傾圮的牆麵算是砌好了,故而更是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