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裳原想刺豔姬兩句終還是覺著栽就栽吧，還是少討他些嫌為妥，便說：“雲公子坐下吧，要吃些甚麼由白某夾你。”

降紫也從院外出去，問：“大人可用過膳了？”

“大人還是細想想的好，莫不要將來悔怨。”落粉輕聲嘀咕著，心中非常替雲清不值。

雲清原是用過了纔來，略作考慮竟鬼使神差的出言：“還未用過。”又趕緊道，“嬌主既是無礙，那雲清便先告彆了。”

白於裳有口難言卻不知如何駁他，身子還是一動不動，而立在一旁的雲清心有苦澀，隻說：“不必難堪國師，雲清這就告彆了。”

已是入夏，巷內的紫薇花開的正盛，院內水池裡的粉荷在陽光底下半綻半掩。

但落粉此人就是管不住本身的嘴，還是要說：“我就是替雲公子不值，偏生瞧不見他的好，總要往那人身高低工夫。”

白於裳感覺豔姬這話說的好生奇特，頓了手上的行動，蹙眉問：“嬌主這是想同誰立室？”

“天然是嬌主配不及我家大人。”落粉語氣篤定，又緩緩講解一番，“國師之夫，天然是要靈巧懂事聽話，服侍起居亦是平常之事，讓他往東不能往西，要他坐下不能站著，不準他用飯就隻能喝水，讓笑一個就不能哭，叫哭一聲便不能停，如此纔算是良夫。”

“並無大礙，不過一點小傷，倒是嬌主才更應當保重身材。”雲清還是內疚，聲音如和順酥軟的三月細雨淋淋落進人的內心，更叫人生起些不忍。

白於裳聽了這話亦不惱，隻語重心長勸道：“今後還要一處過日子，你們且也要風俗纔是，他原就是個不愛神采的，何況長相美膩之人總有些凡人比不及的脾氣，就隨他吧。”

降紫稍作考慮，後啟口道：“一會叮嚀下人將菜分紅兩份，大人就在這屋裡吃吧。”

外頭的牲口似是聽懂了，撲扇了下翅膀耷拉著腦袋不再唱了。

可豔姬卻憑表情愛好吃食，有兩日一口未動，有兩日小吃幾口，趕上歡樂的也能吃上半碗。

落粉蹙眉輕撫本身的額頭，回身便穿牆而過，降紫忍不住又往豔姬那屋裡打望一眼也隨掉隊了白府的院子。

豔姬見白於裳未作迴應便又對她陰陽怪氣道：“我與雲公子一道受傷，想來陛下亦是讓國師也照顧雲公子的，現在彆人在此地，國師亦不必去他府上探視了。”

“將這藥去煎上，剛從宮裡拿來的。”白於裳將手上藥遞予她，又往豔姬那邊望去，問，“嬌主本日覺著如何，但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