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心太軟了。”尉遲衡還像少年時那樣,幫顏洛理好裘袍,大掌悄悄落在顏洛的頭上,歎了口氣道,“先皇政務繁忙,看你惡劣又率性,這些年對你的生長都忽視了,而我雖身為你的太傅,對你還是體貼不敷,時候飛逝,洛洛你長大了,我很抱愧……”冇想到,你竟然會變成如許的性子,軟弱又心善,如許的你要如何來保護這個國度,如何跟嚴鈺鬥?
說完,一腳將滑到在絲滑袍衣上的豬崽悄悄踢到了一邊。
“倒不是,皇上,火線傳來最新捷報,說是南鈺退兵了。”尉遲衡嘴皮輕啟,目光溫和地看著顏洛,不染纖塵的姿勢如同冰山上的雪蓮花。
“好了好了好了,大師好好說話,彆把氛圍搞的這麼嚴峻嘛……”固然顏洛這麼說,但是他手中緊緊攥住的字條早已被手掌心出的汗水沾濕,這嚴鈺一會出兵一會退兵的,搞的他忐忑不安的,他在紙條上寫的不要算瞭如許倔強的話,會不會被嚴鈺當作挑釁的話呀,哎呀!不管了,他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豈能隨便就驚駭了,固然他是挺怕死的……
“冇想到嚴鈺的部下武功這麼高強!”尉遲衡心想。他負手而立,下巴線條在落日的暉映下變得非常溫和,想了想又問道,“皇上,您如何輕易就諒解燕秋,剛要不是臣返來的及時,您恐怕已經去見先皇了!”
縱是反應很快的西佑也是一臉的吃驚,的確不敢信賴剛纔產生的統統,不成思議!這北洛的草包天子竟然會捐軀忘險來救他,並且是曉得他是敵國天子派來的……莫非皇上很體味這北洛天子?很放心腸讓他躲藏在北洛將軍府,如果皇上不曉得,他將此事上稟,不知皇上會有甚麼樣的反應。
尉遲衡轉頭看向那影衛,半晌纔回道,“皇上,臣剛行到半路,就與從鄴城趕返來的陳將軍的部屬相遇了。”
要說顏洛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最起碼他寫了一手標緻的好字。“算了,我要!”四個字足以看出,不似嚴鈺字體的蒼勁有力,顏洛的字清爽超脫、娟秀頎長,給人一種如沐東風的感受。
“攝政王大人就彆太難堪我了,西佑此次來北洛就冇想著活著歸去,主子怕是也曉得這點的,以是退兵的意義我想你是曉得的。”西佑鬢角已被汗水淋濕,他隻能隨便胡說一通,主子做事不平常路,運籌帷幄恰好又不失風采……鬼纔信主子是為了保他一命才退的兵呢。
這一說,燕秋更感覺很對不起顏洛,內心最柔嫩之處彷彿被密密麻麻的小針刺著,難受至極,他鼻頭一酸,竟是想哭出來,堂堂六尺男兒隻能以叩首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