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梓的心口不知怎的突突亂跳了起來,要不是此時恰是深夜,想必她的臉頰必然莫名地紅了。
蕭翊時的嘴角暴露了一絲笑意:“好一小我心都是肉長的,好,朕就試上一試,民氣是不是肉長的。”
“是,”蕭翊時的聲音陰冷,彷彿寒冰冷入骨髓,“我殺了我的皇兄,奪得了這帝位,你,怕了嗎?”
蕭翊時轉過甚來,那雙眼深如幽潭,定定地落在喬梓的臉上,喬梓猝不及防,冇來得及避開視野,雙眸直直地落入了那雙眼中。
“唱一出《孝子行》就好了,哭得太嬪太妃們眼淚汪汪,這不就是給先帝儘孝了嗎?”
鄭太師本來是探花出身,又一起從禦史台升至禮部,最後因為德高望重成了太師,論治國安邦的大才,他比不過程太傅和已逝的容靖宇,但他為官多載,廉潔剛正,在一幫清流中甚馳名譽,晉武帝活著時也常常被他說教,隻不過聽了以後壓根兒不睬罷了。
他再糾結於這非他所願的一劍,就連這麼一個小寺人都不如了。
蕭翊時有一雙分外標緻的眼睛。
“你現在該明白,朕那日殺的是誰了吧?”蕭翊時俄然道。
“主子不知。”
喬梓的身子彷彿僵住了似的,竟然冇有躲開,內心模恍惚糊地想著:這男人的手也好生標緻,手指苗條,骨節清楚,還帶著暖意……
喬梓偷偷瞅了他一眼,硬著頭皮持續煽情:“主子曉得犯了宮禁,下次再也不敢了,望陛下看在主子情難自禁的份上,大人大量……”
蕭翊時的身子僵了僵,旋即淡淡道:“走吧,今後,不要再深更半夜到這裡來了。”
新春將至,冷僻的後宮也染上了幾分喜氣,貼年畫、寫春聯、大打掃,虞太妃來請了蕭翊時幾次,說是參議如何過年,蕭翊時隻好撥冗前去存候了一次,喬梓趁機假公濟私去看了看木槿。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見地的。”他笑了笑,在喬梓身邊坐了下來。
蕭翊時脫手如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還冇等喬梓驚撥出聲,她的身子騰空而起,她的雙腳亂舞,本能地就抱住了蕭翊時的身材。
喬梓不平氣隧道:“陛下此言差矣,交友貴乎至心,和她聰不聰明並無乾係,就算哪一日我貧困得誌,木槿也會傾她統統助我,我天然也是一樣。”
“想出去瞧瞧?”
她突然回過神來,慌亂地告罪想要後退。
“陛下你的確就是主子內心的……”喬梓堪堪咬住了舌頭,把“蛔蟲”兩個字嚥進了嘴裡,拍馬阿諛,“陛下目光如炬,主子的謹慎思瞞不過陛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