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見了,便放下半顆心。
靳沅正與兩個外孫閒話,聽得女兒提及垂釣與晌午餐的去處,便插了一句:“倒也不拘是那裡,隻不能是侯府裡頭尋處池子與我!”
張瑾均留了神,倒也摸出兩分靳沅的脾氣,不敢放鬆之餘,更是寄予厚望。
張瑾的故事說了大半,但是還冇來得及末端,正主兒霍贇就來了。
來者是個彆麵的管事,卻滿頭大汗,明顯是趕過來的,他拜了了一拜,看向靳沅道:“太師爺,您這是去垂釣麼?我家國公爺剛得了這信就鬨不痛快呢,說您找了好頑的也不奉告一聲,隻顧獨樂樂,國公爺不肯哩!讓主子來攔了太師爺,非等了同去纔可!”
靳沅雖是文官出身,身材卻不差,一起將張瑾抱在懷裡,被兩個外孫你一句我一句的逗得表情挺好。
靳沅皺著眉頭道:“怎來湊這個熱烈,你也見著了,我這是帶著兩外孫同去呢!還不準我享回嫡親之樂了?”
“好,好,你夙來做事妥當,且安排就是。”靳沅這纔對勁。
冇過量久,鎮國公霍正則就來了。
靳氏辦理後,一行人便要出府。
靳沅不由樂在此中,暗道本身莫非已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也罷,孫子不在身邊,有一對外孫討他歡心也是不錯。
張瑾一本端莊的掰指頭,“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身邊的周媽媽,大丫環秋水,贇表哥屋裡的大丫環綠檀、小丫環胭脂、珍珠……”
這兩人年幼,本來使個眼色也不大惹人重視,偏靳沅看似寬和,實則是個精敏性子,這點子圍魏救趙的伎倆,看一眼便看破了。卻因二人年幼,他隻感覺外孫女嬌笑而目帶精光的模樣甚為敬愛,倒連一貫性子較為木訥的贇大郎都叫她帶靈了幾分。
靳沅手撚髯毛感慨道:“倒也尚可,固然聽你祖父說邇來你更加愛好玩那木工,怕你遲誤了功課。現在看,你雖未曾遲誤,但比起上一次,也冇有太多進益。須知小時了了,大一定佳,根結便是懶惰驕傲。你既有資質,更當好學苦讀,不孤負尊耐久望纔是。”
“荷姑你又貪玩!”靳氏嗔道,張瑾嬉笑著瞥了一眼霍贇,悄悄打了眼色。
霍壽連連應是,那邊又去了小子往東廂裡催。
張瑾曉得對方心知肚明,也就賣乖道:“全得外公做主才行!那人想壞贇表哥的名聲,還不定是要打誰的臉呢,隻當我們家冇人!”末端她貼著靳沅的耳邊道,“贇表哥冇了孃親,外公若未幾疼他,他多不幸呀。”
靳沅要笑不笑,道:“就你聰明。”
幸虧有驚無險,霍贇低著頭,晶亮的眼睛骨碌碌一轉,如有所思了未幾時,竟也答得似模似樣。
張瑾幫霍贇過了一關,尚記得前頭上眼藥的事,此時見氛圍和緩了,她便跟靳沅要求:“外公,孃親說您身邊有從宮裡出來的太醫,醫術必然高超得不得了,請他給贇表哥看看吧,他如許聰明,連外公也誇他,我纔不信他得了失心瘋呢。”
霍贇一臉委曲,“我都說了我好好的,偏她們都不信,一意要說我瘋……”
靳沅對這個外孫的態度又與對張瑾分歧,不止是霍贇年紀大一些,更是因為去歲考了秀才。在文風昌隆的江淮,一個秀才天然不算甚麼,但是一個八九歲的秀才,就顯得鳳毛麟角。不說今後如何,起碼資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