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也冇想過要究查故交舊事，還籌算將盧將軍所編的戰譜裝訂成冊，供統統武將研習。”季燕然道，“若雲兒不想持續查，我實在也冇興趣。就算你江家當年真的想反――”

月圓圓替兩人端來了小板凳，又取了筆和紙，挺像那麼回事。

雲倚風內心驚奇：“本來你工夫這麼好？”

“該當不能了吧。”月圓圓查抄了一下，“家中的琴，大多都是五爺先前買的，貴重的值錢的都要打上江家標記，有標記的纔會記實在冊。但這把琴上甚麼都冇有，該當是某天隨隨便便帶返來的，又或者是旁人送的，不討喜就放在櫃裡落灰了。江家琴太多，這把看著又有了年事，隻能儘量問一問。”

改製琴被放在桌上，擦得乾清乾淨，幾處漆身班駁脫落，像在無聲論述著一段光陰。

江淩旭有些摸不著腦筋，內心不免惶惑，他對絲竹管絃毫無興趣，常日裡是連雅樂居的門也不會進的，天然猜不到對方的目標莫非是要去找甚麼東西？

雲倚風散開長髮，坐在桌邊看著琴入迷。窗簷下幾盞燈火微微曳著，透過紗絹窗欞鋪灑在地，更添暗淡昏黃。

雲倚風道：“也好，那我們呢？”

“這琴的款式被改過。”江淩飛摩挲著琴麵，“當初我們猜測，謝蜜斯在被周九霄救出後，極有能夠是去了西南投奔野馬部族，纔會有厥後蒲昌前鋒的臨終叮嚀，讓羅氏母子南下尋親。我對樂器知之甚少，這改製後的古琴裡，有冇有西南的影子？”

“也就勉勉強強啦。”月圓圓隨便謙善了一下，又得意道，“我自幼就工夫好，三少爺也暗中教過一些，打十幾個男人還是冇題目的。”

江淩飛及時警告：“先說好，不管謝家是不是反賊，不管謝蜜斯來這裡做過甚麼，在查明本相之前，你都不準奉告皇上。”

雲倚風明白他的意義。若這琴與西南有關，那就極有能夠是謝含煙在到達野馬部族後，仍與江家有聯絡，或許還曾經來做過客，纔會將本身的琴落在山莊裡，後又被收到了雅樂居。

想著季燕然與江淩飛或許還要再聊上一陣子，雲倚風便點頭：“好呀，那我們便一起來挑一挑，看哪些琴能留下，恰好用來消磨時候。”

月圓圓一口氣搬了十七八把琴，擦了把額上細汗，笑著對雲倚風說：“大少爺如果曉得我們半夜半夜來刨琴，必定還覺得是在找甚麼首要線索呢，要嚇壞了。”

江淩飛道：“呸呸呸！”

“我們持續南下，去你最喜好的那座城。”季燕然握著他的肩膀，微微俯下|身，“江家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煩心勞累了。傳聞此時江南風景正如畫，微風細雨沾銀草，我們好好去將清閒日子過個夠，何時你膩了，若淩飛還冇有措置好這裡的事，再過來幫手亦不遲。”

更何況，盧家的破敗，是與黑沙城敗北緊密相連的。在那之前的很長一段時候裡，大梁大家都以能結識盧廣原為幸事，江南震又是個很愛麵子的人，倘若兩人真有幾分友情，不敲鑼打鼓掛牌匾已經算是禁止內斂，不管如何也不該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