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門出來的，凡事自會比旁人多留幾用心。”雲倚風道，“不過王爺既感覺我能招福，是不是得弄些生果點心供著？”

“奪母棄子，此等行動可真是喪儘天良。”雲倚風點頭，“那暮兄先歇息吧，我再去虎帳看看。”

“下頭濕滑積水，又難聞，我還是送你上去吧。”季燕然連一點泥星子都捨不得讓他沾，換了個單手抱的姿式，另一手攀住繩索，雲倚風卻俄然道：“等等！”

早晨睡前，季燕然道：“另有種能夠，要不要聽？”

在盧廣原與蒲昌的戰譜中，隻提到野馬部族民風彪悍、擅製圈套。寥寥幾條記錄，如何看都隻是一群淺顯的彪悍山匪，實在與地宮啊、明珠啊，扯不上任何乾係――哪來這麼薄弱的財力與人力？

玉嬸的出身，當初在初下雪山時，就已經粗粗查過，淺顯鄉間大嬸一個。至於雷三，雲倚風在前陣子也派人去探聽了，說是南邊山林中的采石人，父母雙亡家道費事，直到前幾年改行經商，天南地北到處跑著，日子方纔好了起來，還娶了王城裡的白淨媳婦，彷彿也挺普通。

地蜈蚣嘿嘿乾笑：“我先前也在西南一帶，就四周瞎看看，瞎看看。”

雲倚風撇嘴：“不喝了，無趣。”

地蜈蚣翻開一看，利落點頭：“是我的，不過已經丟失了好久。”

有了江淩飛一事，哪怕再靠近依靠，也不得不再多留幾用心。但光是想一想“玉嬸一家人能夠有題目”這件事，雲倚風就已感覺頭暈目炫，食慾頓失，很想趴在桌上唉聲感喟。

留下做事吧。

雲倚風微微皺眉。前段時候玉麗城中百姓皆被分散，他擔憂雷三與芙兒聽到動靜後會焦急，季燕然便叮嚀保護軍隊在路過滇花城時，趁便說一聲，讓他們臨時放心住在那邊，等事情結束後再返來，可誰曾想，竟會是這麼一個成果。

“丟在哪兒？”

昏黃日暮，虎帳裡正在生火做飯，一片喧鬨喧鬨聲。自各地調撥的駐軍已經連續到了，黑壓壓一片營地搭建起來，起碼看著也能更放心。鑒於雲門主“在西北大戰時衝鋒破陣”與“將蕭王殿下調戲得說不出話來”這兩樁大功勞，已經傳遍全大梁，以是西南諸軍對他也非常尊敬，紛繁笑著打號召，又道：“王爺在壕溝裡。”

弟子道：“地蜈蚣。”

雲倚風握了握手：“風雨飄搖的，王爺另有這心機？”

“風雨再飄搖，也不至於不吃不喝，隻整天唉聲感喟。”季燕然與他十指交握，“外頭一團烏煙瘴氣，也隻要看到你時，才氣略微舒坦一些。”

雲倚風來了精力，是甚麼？

雲倚風揚揚下巴：“角落裡有東西。”

“是。”季燕然替他倒茶，“他們佳耦二人是跟著周家商隊去做買賣，可老周說在商隊剛解纜時冇多久，雷三就稱芙兒身材不舒暢，要在村莊裡暫歇幾天，今後就再冇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