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倚風單手倚在他肩頭,輕浮一挑眉:“實在除了那本鍼灸按摩的破書,我還找到了另一本古書,王爺要不要嚐嚐?”
分開臥房後,雲倚風歎了口氣:“對她母女二人來講,碰到我與王爺,可真算得上是無妄之災了。幸虧這回順利救下了她,不然將來真不知該如何麵對嬸嬸。”又問,“雷三呢?”
上頭也傳來“噹啷”一聲!
黃慶茫然道:“啊?”
隻是不幸盧將軍,好端端一個忠勇剛烈的虎將,身亡後卻要被這類肮臟小人拉來充大旗,白白汙了名聲。
雲倚風點頭:“明白。”
他原隻是冇話找話地隨口一問,但小黃卻很嚴峻,想起先前諸多火伴叮嚀,恐怕會被髮配到風雨門砍一輩子柴,便從速道:“當日王爺將我拉上絕壁後,就飛身一躲,讓我單獨砸在了地上!”
雲倚風道:“我傳聞王爺那日在千軍萬馬之前,腳踩祥雲從絕壁下抱上來一個男人?”
雄師被分為三隊,由三個方向,彆離向深山挺進。季燕然親率一萬精兵,由中路解纜,他身著簡便玄甲,腰佩龍吟長劍,一對劍眉斜飛入鬢,雙目似寒夜辰星。身為大梁最年青的大將軍,季燕然身上屬於皇室的那一部分氣質,實在已經被衝得很淡了,更多則是長年浸淫疆場,由殛斃與鮮血灌溉出來的修羅煞氣,這麼一小我,哪怕隻橫刀跨馬立於陣前,甚麼都不做,也足以令西北沙匪膽戰心驚,而現在,西南深山中窮凶極惡的叛軍與流寇,也很快就要碰到這位威名赫赫的蕭王殿下了。
他持續道:“並且我聽黃統領說,瘟疫也是他們弄出來的。”
“當真”了七八回,也冇能從瘠薄的大腦裡,找出幾句有文采的句子,隻好道,“當真都雅。”
雷三正騎著黑馬,一起向山顛衝去。行至途中,馬臀被人一箭射穿,吃痛嘶叫著向前栽倒。雷三當場一滾,順手抓起地上大布袋,往肩上一甩一扛,僅靠雙腿竟也跑得如同疾風。黃慶收回弓箭,道:“那是通往絕壁的路。”
“找了本鍼灸按摩的書,自學成才。”雲倚風俯身壓住他肩膀,“免得我拿彆人練手,王爺又妒忌。”
雲倚風點頭:“若說是鷓鴣與謝含煙要報仇,臨時還能信一信,雷三算甚麼,他連盧將軍的麵都冇見過,如何就如此忠心耿耿了。並且我傳聞此人在攻占滇花城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擺酒宴,強擄婦女封為‘妃嬪’,實足一個利慾薰心的鄉野惡賊,也憑說‘報仇’二字。”
季燕然剛一進門,就遭此當頭一問,二話不說叫來親兵,叮嚀,黃慶胳膊養好以後,先打發他去當一個月劈柴夥伕。
衣衫紛落在地,暴露健壯精乾的身材,莫說是新傷了,蚊子包都冇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3=
“過獎。”雲倚風高低打量他,“你就是那位飛下絕壁的小黃統領?”
黃慶微微一愣,像是有所躊躇,隻是還未開口說話,季燕然便又加上一句:“本王要聽實話。”
季燕然道:“有事理。”
而驀地收緊的腰間麻繩,更讓他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五臟六腑彷彿都被絞到一起,身材如坐秋百般高高蕩起,又失重地砸向空中,“砰”一聲!
除了雲霞被,另有從王城帶來的舒暢枕頭,桌上擺著平常慣用的茶具,茶葉也用小陶罐細心封存好,至於藥丸,每一包上都寫著服用時候,換洗裡衣疊得整整齊齊。隨行幾名糙漢親兵在替季燕然清算承擔時,看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非常慚愧地想,我們照顧了這麼多年王爺,本覺得已經很細心殷勤了,可同雲門主這無微不至的架式一比,才曉得本來王爺在我們手中,一向算是遭到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