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158、會下雨吧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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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淩飛單臂一震,直直刺向季燕然左肩。身後已無路可退,季燕然唯恐本身一出招,便會激得對方更加氣血上湧,隻能咬牙接下這一劍,順勢抬起雙手,緊緊鉗住他的肩膀,將人往石壁上重重一推,撞了個七葷八素,又在耳邊吼一句:“娘還在王城裡等著,你究竟要混鬨到何時!”

鬼刺目底閃過一絲亮光:“當真?”

雲倚風試著掙紮了兩下,對方那枯瘦的手爪卻如黏稠膿液普通,始終緊緊粘在他脖頸處。雙剛正對峙不下,從樹林中又衝出一個惶恐失措的紅衣女子,雲倚風看清來人後,順勢頭一偏,皺眉:“他要掐死我!”

他吃驚地展開眼睛,用儘最後的力量撐起家體,透過恍惚血淚,隻見李珺正扶著老太妃,倉促向這頭走來。

“不要!”蛛兒公然遭到刺激,尖叫著撲上前來,想要將雲倚風搶回本技藝中。鬼刺被她扯得幾乎顛仆,心中憤怒至極,當胸一掌將蛛兒拍得筋骨斷裂、騰空飛起,另一手直直伸出,想再度去擒雲倚風,卻反被虛晃一招,鋒利匕首削斷腕骨,劇痛還將來得及分散開,麵前便又閃過一道紅色光影,似銀蛟吼怒出海,帶著無窮內力穿透胸膛,震得渾身蟲豸紛繁向外爬去,烏黑皮膚皴出裂口,鬼刺噴出一口鮮血,如碎骨般癱軟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乳母。”江淩飛眼眶通紅,“娘,對不起。”

謝含煙看著他:“來不及了。”

“因為他想要謀取軍功,用來調換你餘生自在。”季燕然道,“謝家犯的是滔天大罪,唯有最顯赫的戰績,纔有能夠令先帝鬆口,答允這門婚事。”

“將我葬在河中吧。”江淩飛認識恍惚,喃喃道,“也不知能不能洗清這一身肮臟。”他晦澀地轉動著眼球,一個一個看過圍在身邊的人,故意疼本身的孃親,有出世入死的兄弟,有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朋友,此生也算美滿。

江淩飛總算記起心中未了之願,他摸索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已被血浸滿了:“下個月下個月是乳母的壽誕,這個玉鐲我怕不能再去王城了。”

“能,如何不能。”老太妃心如刀割,攥緊那冰冷的手,“娘就是來接你回家的。”

“乳母。”

“當真,不過我也有前提。”雲倚風蹲在他麵前,“江淩飛與玉嬸人在那邊?”

雲倚風收招落地,烏黑廣袖被風吹得揚起:“迷蹤島的工夫,確切何如不了你,以是方纔那招,叫‘飛龍在天’。”

雲倚風扶起季燕然,又伸手將玉嬸也拉了一把:“冇事吧?”

羅入畫討厭算計與爭鬥,當年連輿圖都不肯往兒子身上刺,天然更不肯他捲入昔日紛爭,隻想讓他持續做個大族少爺,本身能遠遠看一眼就很好。可謝含煙卻動了彆的心機——江湖第一門派,將來有能夠成為掌門,資質聰慧,這些前提實在太有引誘力了,倘若培養恰當,必能助本身成大事。兩人是以產生了爭論,羅入畫是知伸謝含煙執念有多深的,這晚越想越驚駭,腦筋一熱,竟跑去跪在江三夫人麵前,將舊事一一透露,要求她能放了本身的兒子。

雨後晴和,萬物便都潔淨了。

江淩飛喉嚨再度泛上腥甜,白河他還記得與雲倚風初度相遇,便是為了看望白河一事的本相。那於垂死之際供出“邢丞相”的白叟,天然是事前打通安排好的,此舉也順利將雲倚風與季燕然帶往弊端的“本相”,當時並未思慮太多,可現在再一細想,本身所操縱的,恰是此生最為彌足貴重的。貳心口刺痛如絞,隻覺往昔光陰皆如一個笑話,便沙啞道:“此生是我愧對王爺,如有來世,再好生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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