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金煥嗓音刺耳，緊握住雲倚風的手也發顫，“你究竟收了姓嶽的多少黑心錢，才承諾替他殺人養陰鬼，如此、如此濫殺無辜，你就不怕將來遭報應嗎！”

季燕然問：“你猜是誰乾的？”

過了一陣，一隻紅色雪貂謹慎翼翼擠進廳堂，見四周冇有旁人，便跳到雲倚風懷中，一動不動蜷著，像是也感遭到了這裡的變故，隻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直到聞聲外頭傳來腳步聲，方纔從窗戶裡跳了出去。

“不，不會的，我出門時，我爹還在療傷，還在叮嚀我要早去早回，如何能夠，不，我不信，我爹呢，我爹在哪兒？”金煥六神無主，臉上更是半分赤色也無，抽去骨頭般癱在雪地裡。季燕然上前攙起他，將人帶到了床前。

冷不丁的，手裡被塞進一塊冰冷玄鐵，金煥茫然道：“啊？”

“乍看上去，臥房的確不像是第一現場。”雲倚風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在那脖頸傷口處試了試，再拔|出來時，針尖模糊有些泛藍。

“金兄放心，金掌門無辜遇害，整件事又如此蹊蹺，我與季兄毫不會置之不睬。”雲倚風扶起他坐在椅子上，又往床上看了一眼，“至於金掌門——”

“先去絕壁看看。”雲倚風發覺到他的不甘，輕聲道，“不管如何樣，總得先解了麵前困局。彆擔憂，承諾過你的事情，我必然會做到。”

——看著再清臒纖細的人，腦袋也挺沉。

柳纖纖持續看著他：“另有呢，‘嗯’一下，這就冇啦？”

雲倚風捂住胸口，眉心一皺：“王爺，外頭在刮北風。”

“我可冇有啊！”地蜈蚣一張嘴說不過這一群人，眼淚都要流下來，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告饒道，“諸位大爺，小姑奶奶，你們就高抬貴手饒了我吧，彆讓我也捲進這江湖恩仇裡，成嗎？”

“屍體就在裡頭，雖說冇被抓得渾身血痕，卻也死狀慘痛。”雲倚風道，“金兄哀痛過分，哭暈了疇昔，我在隔壁房中點了安神香，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你們都看我乾甚麼？我甚麼都冇乾啊！”見一群人都在盯著本身，地蜈蚣欲哭無淚，“我就是個偷兒，頂多挖墳刨個墓，無緣無端殺人何為，又冇誰給我銀子！”

……

“哀痛過分，再加上中了蠍尾花的毒煙，以是極輕易暈眩，紅淚似血。”雲倚風道，“我方纔不是信口恐嚇，再多哭幾次，怕是真會失明，還是先讓他好好歇息吧。”

“冇有。”雲倚風聽出他的意義，卻也不知本身這話算摧心還是算安撫，感喟道，“金掌門的身材並冇有被鐵爪抓撓，也冇有那麼多血，他的神情……很寧靜。”該當是在毫無發覺的狀況下，被一擊斃命的吧。

兩人說話間，暮成雪已經與地蜈蚣出了小院。季燕然也想跟上，餘光卻瞥見金煥又要摸著去拉雲倚風，想起昨晚那五個烏青手指印，橫手便用本身的長劍擋疇昔，“還是我扶著金兄吧。”

雲倚風：“……”

因而被嚇了一跳：“出了甚麼事？”

“是中毒，不過判定不出詳細時候，也不曉得究竟是甚麼毒。”雲倚風道，“還記得金煥先前說過的話嗎？金掌門暮年走鏢時遭人讒諂，落下病根，一向靠著吃補丸保養，以是這也有能夠是未清陳毒。”